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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楠道:“朱宸濠畏罪服毒,屍首隨大軍隨後便到。”
正德微微嘆了口氣道:“哎……宸濠這是何苦,他死了……朕也要死了,不知陰世見面,我們會說些什麼。”
宋楠道:“皇上,您不要多想,臣去給皇上尋名醫問仙藥,定治好皇上的病。”
正德咳嗽兩聲,喘氣道:“莫安慰朕,朕心裡清楚的很,朕這麼多天雖然不言不語,但周圍人的言語和舉動朕卻都聽在耳中,朕雖有時昏迷,但更多的時候卻是清醒的。”
宋楠低聲道:“皇上豁達之人,臣明白皇上之意。”
正德緩緩道:“朕在等你回來,朕躺在床上不言不動的時候,才知道了許多人的真面目,朕在想,這朝中唯一能夠幫朕安排好後事的人便是你宋楠了。”
宋楠道:“皇上恩寵,臣甚惶恐。”
正德道:“你和朕之間不必矯情,朕說過把你當做朋友的,朕這一輩子可沒對第二人說過這句話。”
正德緩緩伸手,宋楠知他之意,將手伸出和他緊握,正德噓了口氣道:“朕知道你一定會趕回來,朕的心思唯有你宋楠能懂。那日張永來見朕,朕裝作不能言語,但趁著張永在床邊哭泣之際偷偷將朕的隨身玉佩塞到他手裡,他若不蠢,定會明白朕這是要他去找你。”
宋楠口中稱是,心中卻想:“只是張永壓根就沒明白你的意思,你塞給他玉佩,他還以為是你賞賜給他的,以為畢竟伺候了你十幾年,君臣相伴一場留個紀念。若不是他發現遺詔之事嚇得趕緊逃離京城,你的這苦心算是白費了。”
宋楠何其精明,當日安慶城中張永曾拿出玉佩來說皇上垂危不忘君臣之情,昏迷中還塞了塊玉佩到自己手中,宋楠聽了這話心中頓如明鏡一般。
正德雖病體垂危,但頭腦清醒的很。那玉佩也不是賜給張永的,而是暗示張永趕緊來找自己。張永腦子大條,這玉佩的式樣和當年正德和宋楠第一次見面時被宋楠掩護回宮之際賜給宋楠的是同一式樣;那是一塊璞玉雕琢而成的兩塊玉,張永硬是沒看出來。當宋楠拿出身上那塊玉一比對,張永才恍然大悟。
正德雖然躺在床上垂危瀕死,但是腦子是清醒的,自他病重之後,便自知時日無多,而身邊的人都已經調換的乾乾淨淨,他已經無法左右局面,唯一能制止太后和外廷把持局面的人便只有宋楠。正因如此,他才索性不言不動,找到機會授意張永趕緊命宋楠回京。好在雖然張永沒領會其意,但發生的另外一件事迫使張永逃出京城去找宋楠,這才沒讓他的一番苦心白費。
而正因為宋楠明白了正德的深意,瞭解到正德神智尚且清醒,這才不顧眾將阻攔執意立刻帶人趕回京。實際上誰都知道此時回京的危險性,宋楠敢這麼做,一來不願辜負正德的期望,二來也是因為正德既然神智清醒,自己回京後便有正德的授意,行事之際便有了皇命為憑。否則自己要麼遵從楊廷和太后的意願承認新皇的人選,要麼便只能背上叛亂的名聲和他們動武了。
不過即便如此,正德的情形還是讓宋楠大吃一驚,沒想到正德已經到了這步田地,剛才其實正德已經是真正的昏迷不醒,自己若遲個一兩日回京,也許正德便已經殯天了。正因如此,宋楠才不得不狠下心,將那日從馬永成身上搜到的龍虎回春丸給正德服了兩粒,雖然此舉也許會加速正德的死亡,但正德的身體服用此藥之後定會激發出生機來,既然正德時日無多,不如用苟延的時間換取清醒的短暫時間,也是有價值的多。
“你回來就好,朕的情形你也看到了,朕一倒下,便有人把朕當做垂死無用之人,將朕從乾清宮移到這裡;朕知道他們的心思,他們巴不得朕早點死了,朕知道他們已經定了新皇的人選,朕活著其實是他們的障礙了。”正德語氣激憤,目光中也有了兇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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