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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衣少年眼神閃爍,問:“你很喜歡它們?”
陸小鳳深吸了口氣:“是。”
白弦難得安靜了下來。
他小媳婦一樣地坐在床上,拉著陸小鳳的手輕輕搖晃,聲音也小小的、委委屈屈的:“對不起嘛,我不知道外面的人不覺得鬍子奇怪的。”大長老說過,別人的心愛之物即使再怎麼奇怪,也不可輕易譭棄……不知道現在回去把陸小鳳的鬍子挖回來還來不來得及?
陸小鳳嘆了口氣。往事不可追,且不堪提。他用商量的口吻道:“要不你把我的毒解了怎麼樣?”
“不行,”白弦的聲音很小,但是很堅持:“其實我覺得你沒有鬍子好看多了……要不,為了賠罪,我讓你親一下怎麼樣?”
陸小鳳被火燙到一樣蹦了起來。
他以為他已經很淡定了,但如今他卻有一種高山仰止的感覺。世界上為什麼會有這樣一個人,每每語不驚人死不休,偏偏他用那雙無辜至極的眸子定定瞧著你,瞧得你一點脾氣都沒有?
這就叫剋星。陸小鳳長長嘆了口氣。他知道,白弦那是真不懂。就因為這樣,事情才更加麻煩。一個遵守規則的人形兇器和一個不遵守規則的人形兇器哪個破壞力更大?不言而喻。
陸小鳳的肩膀似乎在一瞬間垮了下去——為了江湖的和平,他的擔子很重啊。
↑等一下,江湖有和平過嗎?
陸小鳳理了理思緒,道:“讓別人親一下賠罪也是大長老教你的?”
白弦搖頭:“不是。”
陸小鳳扶額:“那你是從哪裡學來的?”
白弦繪聲繪色道:“昨天我逛街的時候,撞到了一個人,我說對不起,他就說‘無礙。小姐花容月貌,怎會獨自一人出行?’我說我是和你一起的,但是你躺在客棧裡睡覺。他說‘小姐天人之姿,若是能夠一親芳澤,常人只怕是死也甘願了,怎會有人如此怠慢小姐?’我就說你倒下了不行了,然後他就神色很奇怪地走了。”
“‘一親芳澤’應該就是親一下的意思吧?只要你親我一下,就會願意為我去死麼?對了,昨天那個人的表情為什麼那麼奇怪?”
白弦把他的疑問都倒出來,然後發現陸小鳳的臉色比昨天那個白衣的少年還要詭異,簡直是黑紅青三色交錯閃爍,一看就不正常。他小心翼翼道:“你是不是中毒了?”而且還中了不止一種。
一個男人不行了,這句話有很多種理解,而人們通常都會約定俗成一般去理解其中一種含義。還好現在沒有人知道他是陸小鳳。
陸小鳳有氣無力道:“我沒事。下次記住,不要說一個男人不行了,也不要跟不是很喜歡的人說‘親一下’這種話。”
白弦少年受教點頭:“明白了,像大長老就可以對不對?”
陸小鳳:“不對。是要喜歡的女孩子,就是愛人、伴侶、你準備和她過一輩子的人。”
白弦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神色間的篤定就像是在說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我知道,你是說成親。可是聖子是不能成親的啊,聖子是大家的。”
陸小鳳突然不知道說些什麼。
這樣一個不超過十八歲的少年,初出江湖,天人之姿,心地並不壞,做的事多半出於自保,還有點天真爛漫,卻是註定了一輩子都要被禁錮在神壇上,連人世間最美妙的愛情也不能擁有嗎?
他忽然覺得有些心疼。
陸小鳳是個很擅長交朋友的人。
他的朋友遍佈五湖四海、三教九流,有冷酷的劍客西門吹雪,有捉摸不定的偷王司空摘星,有熱愛鮮花和生命的花滿樓……當他決定要和一個人交朋友的時候,很少有人能拒絕他。
人在沒有愛情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