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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別的嗎？你還要修道還要學劍還要煉丹煉器嗎？你究竟是在為誰而活你真的明白嗎？你沒有無窮的精力也沒有無所不能的手段，你是凡人不是神仙，不可能達到你夢想中那種偉大無私的父愛境界。”

面對她滔滔不絕的攻勢，尹劍漸漸有些抵擋不住：“可是他們畢竟是我的骨血，不能盡到為父的責任與禽獸何異……”

小青苦笑：“相公啊，你的多情只會傷害你自己，理智點吧，不要再頻繁親近孩子們，那隻會讓你越陷越深，你有你的生活方式，孩子有孩子們的，他們是尹青族和尹白族，不是人類，你和孩子們是不同種族的生物，人類的道德倫理在這個問題上無能為力。”

尹劍還是很糾結：“你們是在慫恿我逃避父親的責任……”

小白不以為然：“你只需要負你應負的責任，給予孩子們生命就是最大的愛了，他們沒有你想得那麼脆弱，離開你的羽翼照樣能生存下去，當然這要付出一些犧牲，可人類不也是透過大自然的磨練才繁衍至今的嗎？”

尹劍無言以對。正如小青和小白所言，他沒有能力給予逾萬子嗣無微不至的照顧，必然產生偏愛和偏心，與其如此，不如對待每個孩子都冷漠一點，至少能維持個基本的公正公平。

但是，這樣做真的好嗎？他不知道，然而本心告訴他這樣是不對的，那就沒什麼可說的了。

萬事大不過道理二字，但是感情比道理更厲害，天大的道理說服不了你自己那就是廢話，所以說“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情況屢見不鮮，那些撞牆的人不是不知道自己走在一條死衚衕裡，但是不撞牆他就不肯死心，這就是所謂的“執念”了。

感情用事跟直指本心，說穿了也不過是一線之隔，如果你的判斷正確那就是直指本心，判斷錯誤那就是感情用事，對與錯豈非全憑運氣？

倘若如此，運氣又是什麼？

運氣就是道行。

修行到了火候，本心自然指向天道法則，修行不到，走彎道也是難免的，此事說來有迴圈論證之嫌，實因道可道非常道。

看到尹劍臉色陰鬱，小青心軟了，提出一個折中的方案。

“相公何不從青白二族各選一名天資絕佳的孩子出來，作為兩族的代表，寄託你身為人父的情感，既可以盡享天倫之樂，也不會過度分心在其他孩子身上，如此豈不是兩全其美。”

小白也認為這是一個好主意：“用個體象徵族群承受你的父愛，也許能讓你感情上有所寄託，覺得好受一點兒。”順帶吐個槽，“尹小青你腦子偶爾也挺靈光的嘛，這就是傳說中的‘愚者千慮亦有一得’麼？”

“呸！你懂什麼，我這叫大智若愚深藏不露！”

兩位嬌妻在身邊調侃笑鬧，尹劍卻沒有心情理會，兀自託著下巴，眉頭深鎖。

經過長時間的天人交戰，他最終接受了小青的提議。

把對一萬兒女的父愛寄託到兩個孩子身上，這種妥協方式既苦澀又玄妙，不禁讓他想起那個著名的修真術語——斬三尸。

這一刀下去，斬得是自己的心頭肉，流的是自己的心頭血。

站在人、妖、蟲的三岔路口，各種背道而馳的倫理列車呼嘯而來，不斷衝擊著自己的本心，想求個心安理得何其之難。

熬過嚴冬，孩子們逐漸成長起來，有了結隊捕獵動物的能力，還學會燒烤和烹煮肉食，尹劍不用為他們吃飽肚子犯愁，煉丹的工作可以稍緩一下，重拾荒廢已久的道術修行。

轉年到了陽春三月，這一天正在丹房中冥想吐納，忽然心血來潮，感應到有客人來訪。

他沒有馬上出門相迎，分出兩個念頭分別通知小白和小青，請她們到客廳當中一起招待客人。

來訪者是菊草柳三將軍，以及兩個粉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