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頁(第1/2 頁)
唯獨活著的人,她不能饒恕別人,也不能饒恕自己。
時間秒秒分分地過去,周軫能感覺到懷裡的人逐漸平靜下來,她是平靜了,濕了他襟前一片。
嘉勉紅著眼睛,不說抱歉,也沒下一步的動靜。
冷不丁地,周軫問她,「你小時候有沒有暗戀誰?」
嘉勉瞬間抬首望他。
聽到的是他的笑與嘲諷,「你這性子太吃虧了。什麼都放在心裡,對嘉勭都這樣,對別的男人豈不是,七老八十的愛情。」
周軫口裡七老八十的愛情是指,七八十歲再重逢初戀,你中意我,我中意你,然而呢?
有什麼卵用!
互相都要成為一把灰了,談什麼愛情,狗屁!記住,愛情就是折騰,七老八十老早折騰不動了!
桌上的吃食全收拾妥了,吃不下的全擱到冰箱裡去了。
周軫在陽臺上抽菸,窗戶洞開,手裡的煙全架在窗外。
嘉勉把他的打火機還給他,她原本要自己試著買氣換的,不太會。
周軫搖頭,讓她別瞎弄,不安全,要先放氣的,「你笨手笨腳的。」
「還笨嘴。」他再內涵她。
這是個嘉勉永遠不會回答他的問題,她無從解釋,她為什麼會那麼笨拙。
周軫把手裡另外一個火機換給她,說給她點蚊香。
無煙蚊香在防風火機的苗頭裡靜靜地燃起來,嘉勉拿到房裡去,周軫掐了手裡的煙,說他也該走了。
「再留下去,你朋友估計要連夜打車回桐城了。」有人的嚴肅始終捱不過三秒。
嘉勉把他的外套還給他時,周軫不接,他看著她,再正經不過的嘴臉,卻說著再狂妄不過的話,「她要是願意走,我可以安排車子送她回去。」
聲音不高不低,房間裡的司徒未必聽得見。然而倪嘉勉卻炸毛了,打他,「你小點聲!」
「你聲音比我大多了,好嘛?」
周軫不情不願地被嘉勉推到門口,倪二小姐像極了一個催促自己小孩出門上學的老母親,各種怕小孩落了東西,傘、衣服、桌上的表和袖釦。
統統拿給他。
某人耍賴地全不要,然後腦洞跑到銀河系去了,「你說一千零一夜得有多扯?」
那女的花了一千零一夜才讓那個國王改變了想法,不殺她,也做他永遠的王后。
「嘉嘉,你要多少夜,才決定不殺我?」
周軫說完這句,就推門走了,嘉勉愣在原地好久,某人走出去,門沒替她掩上。
她走上前,原本是打算闔上門的,然而鬼使神差地,力往外,最大化地去洞開門,
她想聽外面的人下樓的聲音,萬萬沒想到,某人終究棋高一著。
他沒有走,抬手接住她推門出來的力道。
下一秒,贏棋的人享受他勝利的喜悅,一把扽出倪嘉勉,門砰地被闔上了,是在外面。
他把她鎖在了門外。
氣息跌纏到那道被鎖住的門上,
黑暗裡,失去光明的感官反而更強烈了。笨嘴拙舌的倪嘉勉是顫抖的,熱絡鼓動的,像一顆急急升騰的氫氣球,然而又被牽線人,死死繞在指間。
第37章 49
都說接吻於男人是前/戲,周軫從前從不質疑這句話的偏頗。
因為他很多年不把接吻只當接吻看了。
甚者,他的風花雪月裡,直接跳過這一道程式。
今時今日,風月裡打滾的男人也有忸怩的時候了。
因為他諳知,快樂的意義。它正因為是快的,短暫的,才會歡愉享樂。
上帝都在教誨世人,喜怒哀樂,一味只佔著一處,是要萬劫不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