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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長君坐定了以後,看清了擺放在飯桌上正中央的是一大盆雜麵饅頭,個頭兒真大呀,黑黃黑黃的一看就是雜麵的,旁邊那一盆是蘿蔔黃瓜醃的鹹菜,還有一大盆稀了光機的糙米粥,往旁邊那桌看了一眼,饅頭是這桌的一半,鹹菜沒用盆裝,改成了碗,還有那粥,不仔細看都看不見米粒兒,事實上也的確沒有多少米粒,只是為什麼擺在他面前的是一大碗白米飯,搜尋著原主的記憶,他發現他在這個家裡的確是特殊的。原來昨晚的白米飯不是人人都有的,而是隻有他才有。
沈長君知道原主是老兩口的心頭寶,又是家裡唯一的讀書人,一碗白米飯,不代表什麼,但是一碗家裡唯一的白米飯,就充分說明瞭原主在這個家裡的地位,至高無上,不可動搖。
他看著那些正在埋頭苦吃的家人,彷彿所有人都已經習以為常,對父母的偏心,他們選擇了沉默,隱忍,順從,習慣,那些反抗的因子都在積年累月中消磨殆盡,這是一種對生活的麻木,還是另一種對生命的放逐。
在這個家裡,一碗白米飯,父母不曾享用,兄嫂不曾覬覦,就連孩子們都已經放棄了渴望,麻木的接受著一切。
現在原主已經不在了,在這具驅殼裡的人是他沈軍,難道他也要心安理得的享受這一切,重複著原主的自私,然後遲早因為他的自私使得這個家崩了,散了。
不,他必須改變,或許這個家已經有了裂縫,但趁它還沒崩塌之前就還有修好的機會。
第11章 進山
吃過早飯後,沈長君並沒有忘記江柳的事,今天不是江柳洗碗,於是他悄悄的來到江柳身邊,勾了勾他的手指,示意他跟自己走。
兩人回到了自己的小屋,沈長君拉著江柳坐到床邊,問道:&ldo;剛才你怎麼了,被娘罵了?都是我不好,讓你受委屈了。&rdo;
江柳低著頭,左手摳著右手也不說話,整個一悶葫蘆。
沈長君看得有趣,輕笑了一聲,伸出手朝他的臉蛋輕輕的掐了一下。
江柳抬頭瞪了他一眼,又低下了頭,躲著他的手,就是不說話,將悶葫蘆進行到底。
江柳越是不說,沈長君就越是逗弄的來勁。
就這樣一個追一個躲,鬧了一會兒,沈長君忍不住道:&ldo;到底怎麼啦,快跟我說說,要是因為挨罵的事兒,我道歉,下次我帶著你一起,就算娘想罵,也找不著人,怎麼樣&rdo;。
江柳其實在知道沈長君是去山上而不是去找李詩詩的時候,已經不生氣了,就算生氣,他也不是生沈長君的氣,他只是氣自己,雖然昨天晚上夫君跟他說了,會跟他好好過日子,可他心裡還是沒一處踏實,他覺得自己何德何能配得上夫君,骨子裡全是對自己的不認可。江柳實在是太自卑了,這跟從小到大所生活的環境,遭受到的辱罵,從不被人認可有關。他不善表達又羞於啟齒,所以只能當他的悶葫蘆。
沈長君看他不說話,嘆了口氣,不想說就不說吧,早晚會知道的,不過有一件事得馬上去辦。
&ldo;我們上山吧,這次我們往山的裡面走走,偷偷去誰也不告訴,就我們兩個怎麼樣&rdo;沈長君提議道。
江柳抬起頭,看著沈長君,好像想從他的眼裡分辨出這句話的真假,剛才父親不是說不讓去山裡嗎,沒記錯的話,夫君還保證來著,怎麼吃了一頓飯就不記得了,不過他還是點了點頭。
&ldo;走,我們現在就去&rdo;沈長君躍躍欲試的站起身,強拉過江柳的手道。
江柳看著被拉著的手,心裡好過了不少,便跟著他出門了,出門前在院子裡找到一個背簍。
&ldo;給我背&rdo;沈長君搶過來道,江柳看他興致很高也沒拒絕,沈長君背好背簍後又拉起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