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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珏稍稍有些遲疑, 卻還是開口道，&ldo;陛下，據蒐集到的情報，謝逐……十年前很有可能是晉帝的暗衛。所以, 您吩咐微臣去查的，和謝逐從前有過因緣的異瞳之人，恐怕……&rdo;

他朝賀緲抬了抬眼, 還是將剩下的話嚥了回去。

只是，就算他不說，賀緲心裡也已經有數了。

十年期晉帝還未即位，東宮裡的確有一批訓練有素的暗衛，哪怕後來被廢了太子之位，淪為肅王幽居偏遠之地，這些暗衛也依舊跟著他，暗中護他周全。若謝逐曾經是那批暗衛裡的一員，那麼謝逐最有可能接觸的異瞳就是她賀緲。

而且這樣也就能解釋得通，為什麼謝逐會突然喚她軟軟，為什麼會在書房裡藏了那麼多異瞳女孩的畫像，為什麼又要將那些畫像帶到她跟前……

雖然有那麼一些心理準備，但聽到這個答案。賀緲還是愣了好一會。

所以，謝逐的畫中人果然是她。

‐‐&ldo;陛下不是一直想知道，臣為何要棄晉入顏麼？&rdo;

謝逐入顏的難道真的是為了……

&ldo;陛下，&rdo;見她似乎陷入沉思，陸珏還是沒沉住氣出聲道，&ldo;恕微臣直言，既然謝逐是這樣的身份背景，那他入顏的動機怕是更加不純了。&rdo;

若說從前，謝逐好歹還是玉滄人，棄晉入顏還能勉強說得過去。只是現在，謝逐竟是晉人，而且並非普通百姓，偏偏是自幼跟隨晉帝的暗衛！

賀緲眸色一滯，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思緒再次被陸珏終止。

謝逐怎麼看都不會是被一個女子左右選擇的人，又怎麼可能僅僅是因為要找小時候的那雙異瞳，就孤身來到大顏。又想起什麼，她補充了一句，&ldo;可，謝逐自從十年前受了重傷後，就已經記憶盡失。&rdo;

&ldo;既是記憶盡失，又怎會獨獨記得陛下，甚至還畫了您的畫像？陛下就不覺得首輔所說，自相矛盾，必然有蹊蹺麼？&rdo;

陸珏對賀緲確是忠心耿耿，此刻也顧不得女帝對大晉是何態度了，一語道出自己的顧慮，&ldo;即便他是真的沒了記憶，可既是晉帝曾經的暗衛，後來入朝為官，難道大晉內宮就沒有識得他的人？若是識出了，晉帝特意選他入顏為官，怎麼可能沒有私心？&rdo;

陸珏越說越激動，就差沒把那句&ldo;謝逐是大晉奸細&rdo;脫口而出了。

&ldo;好了，&rdo;賀緲擰眉打斷了他，臉色已不如之前那般明朗，&ldo;你下去吧……&rdo;

&ldo;陛下！&rdo;

陸珏急了。

賀緲冷了聲音，&ldo;朕讓你退下！&rdo;

&ldo;是……&rdo;陸珏最後還是低頭應了一聲，躬身要往亭外退，剛要轉身離開卻又被賀緲叫住。

陸珏不解地轉了回來。

&ldo;接下來這段日子，錦衣衛只要查清泰江刺客的底細就好。謝逐的底細……你不必再查。&rdo;

賀緲冷凝的嗓音又是當頭給陸珏潑了盆涼水。不過這次他卻沒再反駁，只是略失望地垂了眼。

&ldo;……是。&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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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府。

因著女帝責令謝逐閉門思過，謝府的府門便關上了。雖並未派人看守，但卻也鮮少有人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