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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曜面無表情地說著，單手整理著書架上的卷宗。

見他沒從自己手裡抽開衣袖，賀緲眸色一亮。

她和星曜玩這種&ldo;你進我退&rdo;的小把戲已經玩了這麼多年，星曜什麼時候是真嫌棄她，什麼時候是口不對心，她還是能摸清的。

賀緲唇角的弧度愈發擴大，卻可以裝作頹喪地嘆了口氣，&ldo;哦，只是因為東郭彥嗎？&rdo;

聽她直呼師父的名諱，星曜皺眉，從她手中抽開衣袖，張了張唇，卻又說不出什麼不妥，&ldo;……&rdo;

賀緲不喜歡東郭彥，從小就是。哪怕東郭彥是當初派星曜保護她的人，她也始終對他沒有好感。

不過星曜是從小跟著東郭彥的，所以顧及他，賀緲還是稍稍收斂，變了稱謂，&ldo;東郭先生這兩年又去了哪個山林裡逍遙快活了？&rdo;

星曜斜了她一眼，沒有回答，徑直離開書架，走到低矮的案幾前席地而坐。

賀緲跟在他後頭，也自發在他旁邊坐下，單手託著腮盯他。

許是察覺出星曜今夜心情不錯，她說起話來也沒再那麼小心翼翼，&ldo;你這次回宮……能待幾天？&rdo;

星曜拿起筆，懸著腕開始在紙上寫起了不知從哪裡得來的見聞，啟唇道，&ldo;不走了。&rdo;

賀緲一愣，有些詫異地放下手坐直了身，&ldo;不……走了？&rdo;

一出口她才意識到這話有歧義，連忙改口道，&ldo;我是擔心……擔心晉帝那裡……&rdo;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不太好的事，賀緲抿了抿唇，聲音低了下去，&ldo;我擔心義父對你不利。&rdo;

因當年奕王刺晉一案，星曜又與奕王交好，晉帝也不知從哪兒得的訊息，說星曜也是同謀，便想將他與亂黨一併處置了。她這才默許了星曜離京遊歷，這一遊便是兩年的杳無音信。

星曜的筆尖頓了頓，卻連眼也沒抬，又繼續自顧自地寫了起來，&ldo;星象有異，大晉的天要變了。&rdo;

&ldo;什麼？&rdo;賀緲心裡一咯噔，&ldo;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義父義母……有危險？&rdo;

星曜卻不再回答，只說著天機不可洩露，被賀緲纏得實在煩了，才向她保證晉帝晉後不會有絲毫危險。

得到這個答案，賀緲鬆了口氣，卻還是將信將疑。

&ldo;星象還告訴你什麼了？&rdo;

星曜冷笑一聲轉回了眼，&ldo;你若不信，又何必問我？&rdo;

賀緲悻悻地摸了摸鼻子，頗有些討好往星曜身邊湊了湊，&ldo;星象說的我不信，但你說的我一定信。&rdo;

星曜眸色動了動，將手中的筆擱下，&ldo;星象說，女學之事當緩緩圖之，不能操之過急。&rdo;

賀緲想也沒想就點頭，斬釘截鐵地應下，&ldo;我明日便讓他們將這些事先放一放。&rdo;

&ldo;星象說，你想讓晉顏通商的計劃，也不宜繼續。&rdo;

&ldo;那便停了。&rdo;

&ldo;星象說，鸞臺不可再入新人。&rdo;

&ldo;那就再也不封顏官了。&rdo;

&ldo;星象還說……&rdo;

星曜轉過身看向賀緲，狀似不經意地提了一句，&ldo;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