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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夠了,&rdo;孫秀花重重一拄柺杖,先教訓許向華:&ldo;怎麼跟你爸說話的。&rdo;教訓完又扭頭看著暴怒的許老頭:&ldo;你也別怪華子語氣沖,嘉嘉陽陽被劉紅珍打成那樣,別說華子,就是我都想揍死她。&rdo;
許老頭順著臺階往下爬,看一眼臉色緊繃的許向華,嘆氣:&ldo;老大家的的確不像樣,不過你打也打了,我也教訓過了,回頭再讓你大哥教訓一頓,她以後肯定不敢了。&rdo;
許向華嘴角浮起譏諷的弧度:&ldo;所以這事就這麼完了,讓我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我得繼續給老大一家當牛做馬,讓他們拿著我的血汗錢吃好穿好,閒的沒事幹就欺負我孩子。&rdo;許向華扯了扯衣襟,盯著許老頭:&ldo;我們幾個裡,是不是就老大是你親生的,其他都是撿來的,所以活該給老大一家當長工使。&rdo;
聽到長工兩個字,許老頭又驚又怒,厲喝:&ldo;閉嘴,你胡說八道什麼!&rdo;他是長工,他們成什麼了。
&ldo;我胡說?乾的最少,得到的最多,還丁點都不覺虧心,只覺得理所當然,盡想著怎麼榨乾我們身上最後一點油水,沒佔到便宜就陰陽怪氣擠兌人,今兒都動上手了,難道還不是地主做派。&rdo;
跟著來看熱鬧的村民一聽,竟然覺得許向華說得很有道理。
這劉紅珍可不是地主婆似的,自己上工敷衍了事,別人偷個懶,她還要吆喝兩聲。不像來幹活,倒像來監工的。
還有許家文,十七歲的少年,擱旁人家都是主要勞動力了。他身體瞧著也沒差到一點活都不能幹的地步,可愣是一天活都沒幹過。說是要讀書,可村裡又不是隻有他一個高中生,別人放假不照樣下地幹活掙工分。手錶戴著,皮鞋穿著,還真就是個少爺做派。
這麼一想,大夥兒也不樂意了。活嘛不幹,糧食沒少分,那不就是大家白養著他們,真以為自己是地主了,地主都被打倒了。
&ldo;大伯孃他們一家吃乾飯,讓我和哥哥弟弟喝米湯。&rdo;脆生生的童音突然冒出來。
循聲一看,只見許清嘉氣憤地握著拳頭站在人群後面:&ldo;我奶受傷,我爸不在家的時候,大伯孃把粥裡的米都舀走,只讓我們喝清湯。&rdo;
那語氣那內容再配著她此時此刻可憐兮兮的模樣,村民們終於憋不住了,嗡一聲議論起來。再沒見過這麼厚臉皮的了,要沒許向華他們能天天吃上精細糧,結果倒不讓人家孩子吃飽。
之前還覺許向華有點兒咄咄逼人,這會兒也變了,這一出又一出的,劉紅珍簡直欺人太甚,再住在一起,還不定怎麼作踐人孩子呢。
村民看過來的目光讓許老頭如芒刺在背,抖著手指許向華,又指指許清嘉:&ldo;反了天了,你們想氣死我是不是。&rdo;
孫秀花抿了抿唇:&ldo;誰也別說了,分家吧,&rdo;對上許老頭怒睜的雙眼,孫秀花也想不明白了:&ldo;都說到這一步了,難道你以為還能沒事人似的繼續在一個鍋裡吃飯。&rdo;
許老頭心裡一緊,慌了神,推開許再春幾個往屋裡走:&ldo;想分家等我死了再說。&rdo;
&ldo;老頭子,你別不講理。&rdo;孫秀花也怒了。
&ldo;愛分不分,反正我以後不會再給家裡交一分錢。還有二哥,&rdo;許向華從口袋裡掏出電報:&ldo;這是二哥發來的,他也想分家,康子先跟著我過。不然,他以後也不會再給家裡匯錢。&rdo;出差前他給新疆的許向軍發了一封電報說分家的事,許向軍也同意。誰的錢都不是大風颳來的,養著手腳俱全的兄弟侄子,還得不到一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