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頁(第1/3 頁)

&ldo;怎麼，外面是大晴天，氣象臺長的屋子裡倒下起雨來啦！&rdo;

&ldo;大叔！&rdo;在沒有旁人在的情況下，韓喜梅總是這樣稱呼耿維民的。她不好意思地抹了把眼淚，向耿維民宣告道，&ldo;大叔，你啥時候見我哭過？&rdo;

&ldo;我瞭解你，你不是那種愛哭的姑娘。&rdo;耿維民說，&ldo;可今天我見到你掉金豆子了！&rdo;

&ldo;大叔，這會兒我實在是忍不住呵！&rdo;韓喜梅眼淚汪汪地望著耿維民。

&ldo;哪到底為啥呢？&rdo;

&ldo;為這。&rdo;韓喜梅轉身指著桌上攤開的地圖，忍住哭聲說道：

&ldo;大叔，三次試飛三次都失敗了。失敗的關鍵都在我報不準索南才旦的天氣。&rdo;

&ldo;索南才旦！&rdo;耿維民看到了灑在地圖上的點點淚痕，這才恍然省悟。

&ldo;是索南才旦。&rdo;韓喜梅把食指重重地戳到索南才旦上，&ldo;就是這個索南才旦！&rdo;

&ldo;就為這個索南才旦哭嗎？&rdo;耿維民顯得認真地問道。

韓喜梅有些羞怯地然而卻是坦率地點了點頭。

耿維民目光溫和地望著這個雖已長大但並未完全成熟的女孩子，一點一滴地啟發她說：

&ldo;小梅，我問你，索南才旦的雲能哭得走嗎？索南才旦的霧能哭得散嗎？索南才旦山能哭得倒嗎？要是能的話，你大叔心甘情願陪著你哭，就是把這輩子的眼淚通通流光也嫌少。要不能的話，流一滴我也嫌多。&rdo;

耿維民這番話不是什麼驚人的妙語，極為樸實，極為尋常。但韓喜梅聽了卻心悅誠服。在困難的時候，大叔總是用這些簡明有力的話來激發自己的信心、勇氣和力量。她細細地體味著這些話的含意，用心地掂著這些話的份量，淚水慢慢停止了流淌。

耿維民感情深沉地說：&ldo;難，革命能沒有難嗎？就說你和我吧，我們不是在千難萬難中跟著我們黨、跟著我們的軍隊走過來的嗎？沒有難，還要我們這些共產黨員幹什麼呢？&rdo;耿維民看了一眼正凝神靜聽的韓喜梅，提高聲音道，&ldo;有難就逼著我們動腦筋，想辦法嘛！&rdo;

&ldo;我也沒少動腦筋呀！&rdo;韓喜梅喃喃自語道。

&ldo;是呀，我瞭解你。你不是那種思想愛貪閒偷懶的人。為了這個索南才旦，你沒少費心思。&rdo;耿維民停了停，又說道，&ldo;你再細心思量思量，你的腦筋動沒動夠？辦法是不是就想絕了？&rdo;

韓喜梅知道，大叔對自己懷有親生女兒般的感情，但並不因此而寬容自己，從不護自己的短，總是格外嚴格地要求自己。是呀，能因為自己沒有貪閒偷懶而滿足嗎？能在大叔面前大言不慚地說自己腦筋動夠了，辦法想絕了嗎？她暗暗地問著自己。顯然不能。她輕輕地搖了搖頭。但她一時又苦於想不出什麼絕妙的辦法來。她睜著迷惘的大眼，望著耿維民。耿維民沉吟少頃，意味深長地說道：

&ldo;革命是實打實著幹成功的。要知道索南才旦山的天氣到底是個啥脾氣，不去親自摸一摸怎麼行哩！&rdo;

耿維民的話使韓喜梅眼睛一亮，心竅忽然開通，好象自己的精神一剎間跨上了一個新的高度。她用孩子般嬌憨的眼神望著耿維民，連聲不迭地叫道：

&ldo;大叔呀，大叔，我的好大叔！我明白了，你是讓我到索南才旦山去。&rdo;

&ldo;深入實地調查，這是個好辦法！&rdo;在一旁的高虹也叫起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