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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道童眼睛一亮,語氣輕快起來,「誒?公子如何知道的?我看公子面善,是不是在哪裡看見過公子呀?」
在季景安身後,一直默默觀察著的右牧,原本輕輕皺起的眉頭緊鎖了起來。聽起來,陛下和那決明真人之間頗有瓜葛。
季景安的心腹知道三年前落水之事,也知道季景安失憶了三個月。不過再具體一點兒,他們就不清楚了。
輕輕掠過提出的問題,季景安對小道童說:「我去山頂尋他便是。」
沒等小道童反應,季景安轉頭對部下吩咐道:「你們且在觀裡等著。」
季景安的步子很快,說完便離開。
右牧眼神一閃,不動聲色地向前踏了一步,阻攔住小道童想要追趕季景安的舉動。右牧露出了他的標誌性的溫文爾雅的笑容,他這笑容在京中頗受小姐們追捧。他一笑,大小姑娘們都被迷得七葷八素。
「小師傅,可否為在下講講決明真人的事?」
被這笑容一晃,小道童也暈乎乎的。誒?他剛才想去做什麼來著?不管了,這人笑起來真好看。
山還是以前的山,路也是以前的路。
人,卻不是以前的人了。
這險峻山路,對於小季景安來說十分危險,稍有不慎就會滾落山間。而現在,季景安走在這路上,輕輕鬆鬆的,如履平地。
儘管閉著眼,季景安一登上山頂的那一刻,決明子就察覺到了他的到來。
若是以往,只要是在他修煉的時候,別說季景安僅僅是來到登上山頂,就算季景安在他身邊坐下來,決明子眼睛都不帶睜一下的。
這一次不同,決明子睜開了眼,看向季景安。
他的語氣裡甚至帶著一些不耐煩,「你來幹什麼?」
話一出口,別說決明子,就連季景安都愣住了。這樣的態度,這樣的語氣,這樣的反應,不像是決明子平時會做的事。
果然,話音剛落,決明子就皺起了眉。
不,有問題。
他的心,亂了。
這裡的心亂,不是說他看見季景安心潮澎湃,悲喜交加什麼的。而是字面上的意思,心亂了。
決明子天生薄情寡性,或者說,他幾乎把所有的感情都留給了自己,除了自己之外,唯一能得到他垂青的,也只是一個不會說話沒有思想情感的死物——本命靈劍回南。
薄情寡性,對於修道之人來說,可謂是好處多多,可以說是天生修道的好苗子。
除此之外,由於對外人沒有感情,或者說把所有感情留給自己。決明子不會被情緒幹擾,總是能站在一個非常理智的角度,去看待、處理問題。
玄蒙大陸的人都說決明子不像人。
不像人,不僅僅是說決明子沒有人的七情六慾,更是說決明子的思維,不像人。
決明子總是能夠很好地控制一切,不僅體現在外物上,更體現在控制自己的思想,控制自己的心。
玄蒙大陸的修士進階時,要渡劫。
劫分為兩部分,一是降下的天雷,需要修士運轉功法,寶物護身。
這部分的劫難不算特別困難,一般來說,在進入化神之前,也就是說修為在元嬰及以下,天雷不會特意針對他們這些小修士。只要是身家稍微豐厚一些,又或者是實力強勁一些,都能夠安然無恙地度過。
真正困難,貫穿整個修仙歷程的,是另一個劫——心魔。
不是遭遇了極大罪孽,心緒不穩的修士才會有心魔,心魔無處不在。只要修士稍微不注意,心魔就會在渡劫的時候竄出來,弄得修士九死一生。
決明子不一樣,他渡劫的時候,從未有過心魔。
他能夠完美地控制自己的思維,他能夠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