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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大叔,大叔!&rdo;
人們剛開晴的臉上立時重又罩上烏雲,一個個心如刀絞地喊著:
&ldo;耿科長!&rdo;
珊丹芝瑪的眼睛又浮起一層迷離的淚水:
&ldo;耿大叔,耿大叔!&rdo;
人們的呼喊,一點也沒有驚動耿維民。他躺在地鋪上,呼吸微弱,臉色蒼白,嘴唇乾裂,但卻看不到一絲痛苦的表情。
這時,嚴軍拎著藥箱急步走來了。她蹲在耿維民身邊,切脈、聽診、量血壓。人們的目光全集中在嚴軍的每一個動作上,似乎從她的動作裡可以看出耿維民傷情如何。嚴軍剛撤下架在兩耳的聽診器,韓喜梅就心急火燎地問道:
&ldo;嚴醫生,怎麼樣?&rdo;
嚴軍側過臉,沉重地輕聲低語道:
&ldo;流血太多了,太多了&rdo;
立時,人們的心都收縮得跟一個拳頭似的,緊繃繃的象隨時都有可能破裂一樣。
嚴軍在韓喜梅的配合下,慢慢解開耿維民的棉衣,撩開已經粘在身上的血跡斑斑的襯衣,以十分熟練的動作,迅速地作過消毒處理,然後用紗布把傷口包紮起來。
人們眼巴巴地望著耿維民。過了好一陣,耿維民才從昏迷中甦醒過來。人們幾乎是同時伏下身子,滿懷深情地喊起來:
&ldo;大叔!&rdo;
&ldo;耿科長!&rdo;
&ldo;耿大叔!&rdo;
耿維民看到了一別兩天的同志們,顯得舒心地笑了笑。
隨即,他嘴唇哆嗦了幾下,好半天才斷斷續續地吐出兩個字來:
&ldo;糧袋&rdo;
鍾震山立即把重沉沉的糧袋抱起來。那糧袋上也點染著殷紅的血痕。
耿維民看到了糧袋,象受到了莫大的安慰似的,臉上浮起了動人的微笑。
耿維民掙扎著想要坐起來。嚴軍見耿維民是那麼固執、倔強,也只好同韓喜梅一道扶起他來。鍾震山抱過一床棉被,墊在他背後,讓他靠坐著。
&ldo;咱們,咱們挖到,挖到野菜草根了嗎?&rdo;
&ldo;挖了不少。&rdo;韓喜梅說。
&ldo;長徵的時候,我們吃野菜草根,有的中了毒。大家吃了身體有什麼反映?&rdo;
鍾震山指著珊丹芝瑪說道:
&ldo;珊丹芝瑪領我們到她家,金珠阿媽替我們一樣樣嘗過,凡是有毒的都挑了出來。&rdo;
耿維民看到珊丹芝瑪,關切地問道:
&ldo;珊丹芝瑪,你阿媽的眼睛快好了吧?&rdo;
珊丹芝瑪心裡熱烘烘的:耿大叔,多好的耿大叔呵!你傷得這麼重,心裡頭還惦著我阿媽的眼睛。她激動地說:&ldo;耿大叔,我阿媽的眼睛好多了。&rdo;
嚴軍滿有信心地對耿維民說:
&ldo;耿科長,金珠阿媽的眼睛要不了多久就會恢復視力的。&rdo;
耿維民的目光轉到了郝志宇身上。他看著郝志宇那張進藏來開始變得黑瘦黑瘦的臉膛,和一天天明顯增多的白髮,深感不安地說:
&ldo;老郝,吃野菜,苦了你啦!&rdo;
&ldo;老耿,看你說的。我的第二次生命是咋來的,你最清楚。如果這叫苦的話,苦得有價值呵!&rdo;郝志宇動情地說著。
耽維民把臉轉向韓喜梅,抖動的手伸到她的肩上,輕輕地然而是深情地按了按:
&ldo;小梅,怎麼樣,擔子沉嗎?&rdo;
韓喜梅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