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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開始戴上青鬼的面具,行走在黑暗裡,再也沒人用詫異的目光盯著他,這讓他感到自在。
九七不明白很多事情,他不通人□□故,也不明白什麼陰謀詭計。
他不喜歡那些彎彎繞繞,他也不需要讓自己理解,他只需要聽從命令。
他實在是一把很好用的刀,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
冷淡又鋒利。
在顧長青手下的那幾年與在漠北的時候也並未有什麼不同。
沒了旁人奇怪的視線,他能自在許多。
只是跟在漠北一樣,在長安大多數發生的事情都是九七不會去回憶的。
讓他想,他只能想起長安的夜色,還有那點點燈火。
之後,再過了幾年。
九七就不再想起漠北的銀河與長安的燈火了。
他經常會想起一個姑娘來。
想起她艷紅的裙,想起她烏黑的發,還有她取下簪子時的手。
有人說顧長青失敗是因為手底下最厲害的那個暗衛叛變了,說那個九七狼子野心,不願再屈居人下,說他心思深沉,處處謀算,又說他武功高強,想要什麼得不到?他是誰也留不住的。又有傳言說他原本就是被別人安插進去竊取情報的棋子。
後來,他摘下面具,行走在光明處。
旁人的猜疑便更多了,有誇他的,也有極力貶低他的,把他的心思猜了個遍,翻來覆去地說,揣摩其中的利益關係,只是沒有一個說對的。
他只是專心致志地愛著一個人而已,並不希求得到什麼。
他向來這樣,不去想許多,不回頭也不展望,只活在當下。
只是足夠幸運的是,那個人也恰好愛著他。
她願意殫精竭慮,費盡心思,千般謀算,給予他一個美好的未來。
天氣晴好,陽光不溫不火。
蘇湘湘脫了鞋子,雙腳浸在清凌凌的湖水裡,整個人靠在廊柱上,一陣風過,懸掛在簷下的護花玲微微晃動。
一旁的劉九疑正在被黎青跟蘇恆圍攻,因為他拐帶蘇湘湘不務正業,三個人辯得面紅耳赤,力爭要用最簡潔優雅的話來譴責對方。
「天天悶在書房裡有什麼好的,才幾歲的人啊整得跟個老頭子似的。」劉九疑以一敵二,極有攻擊力,死豬不怕開水燙一樣,擺明瞭一副昏庸樣,「什麼事情都得主公過問,養這麼多門客是來幹嘛的?在主公勞累的時候耍把戲嗎?」
蘇湘湘因為承認錯誤的態度良好而逃過一劫,她往後倒去,被一雙手接住。
九七小心翼翼地託著她的背,彎了彎唇,「小姐困了的話,可以去房裡午睡一會兒。」
他生得極好看,眼尾狹長,注視著人的時候顯得格外多情。
蘇湘湘沒有與他對視,注意力全在他的薄唇上,話是一句沒有聽進去,只是盯著他走神。
「小姐?」暗衛低下頭,將神遊的人喚回來。
蘇湘湘眨眨眼,伸出手來,勾住他的脖頸,略微一用力,九七順從地彎下身子,兩人便交換了一個吻。
纏綿卻一觸即離。
爭吵聲不知何時停了。
只蘇湘湘向九七撒嬌似地要他抱自己到臥房裡去。
蘇恆看著兩人的背影愣了半晌,隨即反應過來,臉色一變就要起身,下一秒就被黎青跟劉九疑給按在了地上,他奮力掙扎,破口大罵,「那個登徒子!我就知道他沒安好心。」
又抬頭看看壓制住自己的兩人,心中怒氣更盛,「你們攔我做什麼。」
「主公的房內之事,青覺得還是不要插手為好。」黎青慢悠悠道,「何況那可是九七大人,若是能用主公栓住他的心也未嘗不可。」
劉九疑懶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