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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遇見任遊(1)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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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見到任遊,是在俱樂部的禮堂裡。那時的任遊長得出奇的俊美,他有著嬰兒般的面板,是那樣的細嫩白晰,一雙眼睛微微上揚,宛若桃花,消瘦的瓜子臉上鼻子顯得愈加挺直,一雙薄薄的嘴唇紅潤光滑。我和單位的女友陳妍在禮堂的一側正談論著今天的演出,一抬眼看見他從人流之中向我們這邊走來,乾乾淨淨的立在我面前,恍惚之中像從我心裡走出的人,很想用手去撫摸他柔軟的頭髮。空氣中氤氳著來自於他的美好氣息,感覺我的心要跳出胸膛,一時間沒有任何語言。身旁的陳妍拉了我一下,說:“這是我的朋友任遊。”我一驚,像從夢中醒來。如果我不曾遇見任遊,不會知道他的影子藏匿於心中。他像一首美妙的小提琴曲,我長久的沉醉其中,不願醒來。如果一開始就知道是一場夢,註定有一天醒來心空空的,滿身的痛,也不願被人打擾。
北方的城市在四月的飄雪中顯得安靜、清爽,那種飄逸的靜謐能撥動感悟者心中最細的那根琴絃。我出生在這裡,元龍山下、渾河兩畔延展著我生長的快樂,記憶中有父親給我親手製作的小冰車,帶著它特有的溫度在冰雪的世界裡一直溫暖著我。我喜歡這裡的氣息。從東北一所學校大專畢業以後,便在這座城市的一個國企單位辦公室做秘書工作。開始工作就在機關,感覺機關這種平平靜靜、彼此之間不遠不近的氛圍挺適合我,工作起來十分用心。
機關裡有和我一樣的年輕人,剛剛走出校門,因為充滿熱情,努力工作,也努力的打扮著自己,盡情的享受著青春賜於的美好。我生來自認是個醜女,一個塌鼻子總像充滿了疑問,瘦瘦的身材像未發育成熟的孩子,走在人群中是那樣的不引人注目。也許是自卑,大部分場合我顯得安靜。在戀愛的季節,周圍的女孩身邊都有許多的追求者,相比我顯得有些沉默。
這一年的“五。四”青年節,我們廠團委老早就籌備節目,各個單位都組織參加,機關也把活動作為一項任務安排下來,我和同事陳妍被選出參加集體荷花舞的排練。經過一段時間的準備,“五。四”那天在俱樂部正式演出。對單位活動我並不熱衷,沒有所謂喜歡不喜歡的節目,平淡的參與其中。我們的節目排在最後,順利結束後,我們一大群姐妹們在後臺一邊更換服裝,一邊交流在臺上的心情。我和陳妍匆匆換完後,使站在一側說起話來,以前我們並未有過接觸,透過這次活動,變得熟絡起來。印象中她是一個眉目清秀、身材苗條的漂亮女孩,穿著時尚,愛說愛笑,性格開朗。我倆在一起正聊著,上帝就這樣讓我遇見了漂亮的任遊。當我回過神來,看見他雪白的襯衫和深色的褲子上有整齊的印痕,笑起來嘴角有很美的弧線,一種莫明的感覺向我的各路感官紛至踏來,我的心中有一絲觸動,說不清是什麼,雖極力掩飾,但與他清徹如許的眼睛相對時,還是沒有說出一句話。最終眼睛落在了自己那雙還未來得急換下、沾滿一些塵土的白色舞鞋上,覺得它與自己本就暗淡的衣著是那樣的不協調,就那樣粗俗的毫無保留的袒露在任遊面前。
任遊用他那好聽的聲音說:“你好,見到你很高興,你叫什麼名字?”我用了些力氣說話,但聲音卻不大,說出的話像在耳朵裡迴響:“你好,我叫李朵,見到你很高興。”不知道他看出了我的自卑還是其它什麼,很認真的說:“你的眼睛很美,像古人的眼睛。”
任遊是來接陳妍的,從他們寒暄的幾句話語和幾許眼神中,我能感覺到他們的親密。陳妍讓他在外面等她一會,她還想跟我說幾句話。任遊優雅的轉過身去,回頭對陳妍說:“還有幾個朋友在外面,我們一起等你,快點來!”一向平靜自如的我突然羨慕陳妍有這樣一個朋友,並且有這麼多的朋友,我因為妒嫉感到深深的悲哀和惆悵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