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大難不死(第1/2 頁)
象徵死亡的烈焰如同惡魔的舌頭一般在殘骸中不斷跳躍閃動將鋼鐵與屍骸舔舐地通紅,猶如禿鷲盤旋在屍山血海上空的斯圖卡式俯衝轟炸機們卻至今不願離去,即便是在攜帶的炸彈已經盡數耗盡之後也依舊在用兩挺機翼上的792毫米機槍繼續收割著地面上的生命。
空襲進行到了這個份上,原本就是在運動前進過程中遭遇到德軍斯圖卡機群突然襲擊的蘇軍部隊早已是損失慘重。
各式主力坦克與車輛不是被炸成了零件狀態就是被衝擊波直接掀翻在地失去了戰鬥力,與裝甲部隊同行的步兵們也是身首分家被彈片和機槍子彈打得屍橫遍野、血流成河,唯有人間煉獄這般的詞語才能形容此刻蘇軍地面部隊在德軍空襲下苦苦掙扎又傷亡慘重的慘狀。
噠噠噠噠——
伴隨著最後一輪俯衝機槍掃射攻擊的完成,目視著那幾名撲倒在自己槍口下的蘇軍屍體一動不動再也沒有了站起來的可能。
對自己的“傑作”深感滿意而的同時又得意洋洋的德軍空中機群指揮官隨即操縱桿一搖,帶領著自己那些同樣耀武揚威的部下們順著來時的方向直接頭也不回地揚長而去。
眼看著那些一直在己方頭頂上尖嘯盤旋的德軍斯圖卡機群,終於在肆虐了近半個小時後因為油料告罄而轉頭離去。
從煉獄般的空襲中九死一生僥倖存活下來的蘇軍戰士們立刻開始從各自躲藏的掩體後現身而出,向著那些絕大多數已經是漸冷屍體的戰友們快步跑去試圖做最後的努力。
另一邊,在這場空襲當中僥倖倖存下來的177號指揮型t34坦克車組成員們亦是無比焦急而忙碌。
車長兼先頭部隊指揮官馬拉申科上尉的生死不明顯然是當下最要緊的問題,謝廖沙、尼可萊以及新到的裝填手基里爾。
這三位可以說是和馬拉申科關係最為密切的同車組部下們,在空襲結束後的第一時間便迅速奔向了餘溫未消的彈坑附近。
“馬拉申科上尉,你在哪兒!?”
“上尉同志,能聽到我說話嗎!?”
自始至終不願意相信馬拉申科已經在剛才這場空襲當中被炸身亡,三名年輕人在一邊奔跑中一邊高呼著他們車長的名字以期望能從這鋼鐵殘骸以及屍橫遍野中得到一絲迴音。
但遺憾的是,眼前這副充斥著肉體焦糊味道和鋼鐵扭曲變形的煉獄般戰場遺蹟內並沒有任何一個聲音對他們的呼喚報以答覆。
放眼所及之處皆是剩餘的倖存紅軍戰士們在忙著搶救傷員和搬運剩餘物資裝備的景象,在那成片成片地被航彈和機槍撕成血肉碎塊而難以分辨的人體殘骸中,根本就找尋不到任何和馬拉申科上尉有關的蹤影。
“呃啊啊啊啊啊啊哇啊啊啊啊啊”
戰友們的橫死沙場以及德軍斯圖卡式俯衝轟炸機的恐怖尖嘯,已然給基里爾這位年輕的新兵帶來了無比沉重的打擊,在短短兩天之前還在談笑風生中去帶給他鼓勵與自信的馬拉申科上尉生死不明更是最殘酷的現實般慘痛無比。
就像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一般。
在充滿著蘇維埃式社會主義文化氛圍的紅色大學校園中成長起來的基里爾何曾見識過如此殘酷而又血腥的戰場,馬拉申科上尉的“死”更是徹底擊垮了本就已經徘徊在絕望邊緣的基里爾意志,這位在短短一週之前還滿腦子風琴樂譜的大男孩終於在絕望而又痛苦的哀嚎中跪倒在地手捂臉蛋開始大聲痛哭。
對於基里爾那響徹心扉的痛苦哀嚎並沒有多少人去在意,這些在連日來的征戰當中已經領教過了對手德國軍隊那強大戰鬥力的紅軍戰士們早已聞慣了血腥見慣了生死,自然也包括像是基里爾這樣剛剛走上戰場不久的新兵那痛苦至深的哀嚎。
但命運之神在給予了沉重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