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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公路上射來一道車燈光。
空寂的公路上只有兩輛車,忽然有其他車闖入,一下子動靜引人。
程彌神經跳了一下,視線隨之落向車窗外後視鏡。
來車從她公路後面奔來,車速快到彷彿快要撕裂空氣。
車還未駛近,程彌已經認出。
是司庭衍。
鄭弘凱在,讓司庭衍過來了,這裡對司庭衍來說,就會是一場大災難。
只兩秒,程彌便從後視鏡上收回目光。
她不會再讓鄭弘凱拿她要挾司庭衍。
如若能保他一生平安,她願意為了他,讓自己這副身軀為了他死。
程彌油門直踩,開著車,直衝鄭弘凱而去。
——
程彌的車跟鄭弘凱的車疾速相對。
司庭衍發了瘋一般,油門踩得飛快,直追程彌。
程彌的車頭跟鄭弘凱的車頭在縮短距離。
司庭衍的車跟她的車的距離,也在爭分奪秒急劇縮短。
在程彌撞上鄭弘凱車那一刻,司庭衍車頭終於與程彌車頭齊平,幫她衝掉了不少撞擊力。
最後,三者交集於一點。
寂靜的公路上爆發出巨響。
車身凹陷,輪胎刺耳。
三輛車天旋地轉,撞向四面八方。
——
紫紅天際,天快要破曉,日芒扯出一道微弱的分界線。
生命在消逝。
像硝煙過後的戰場。
車廂裡瀰漫汽油味,血光模糊程彌雙眼。
時光彷彿開啟了隧道,這一瞬間,程彌記憶恍惚和五年前重疊。
她聞過車禍後的汽油味,也被血色模糊過雙眼。
司惠茹告訴她,司庭衍轉去首都醫院病危那天,一直在等她,沒有等到她。
其實她去過的。
那段時間黎燁衡跟司惠茹還有聯絡,大家都在擔心司庭衍,司庭衍在醫院什麼情況,黎燁衡跟黎楚一清二楚。
而程彌每天都會跟黎楚打電話,聽她轉述司庭衍平安的訊息。
五年前司庭衍在這座城市病危那天,程彌接到了黎楚的一個電話。
她撂完電話,拖著二十四小時未睡的軀體,不斷緊揪的心臟直奔機場,在計程車上拿著手機手抖忙亂地買飛機票。
她心裡洶湧著向著他的想念,呼嘯著擔心和驚懼。
最後,在凌晨酒駕猖獗的十字路口,這些情緒和她乘坐的那輛計程車,一起被撞得支離破碎。
那天城市下著小雨,程彌也躺在這樣一個世界顛倒、汽油滿鼻、血汙濺地的車廂裡。
那天幾天前程彌紋在左邊胸脯,心臟之上的紋身,在一場大火裡消失,刻骨銘心被洗刷。
一個月前司庭衍吻她時,問她為什麼會有這塊疤。
程彌有點難過當時沒告訴他,是紋身。
是他,她紋了一個他。
sty。
三個字母,安靜盤踞親吻在她胸口上。
她愛他,他統領她心臟,她心跳為他熱烈。
那天她不幸運,碰上計程車車禍後汽油洩漏,電瓶短路,車身自燃。
這場大火,將他從她的心臟上生生拽離,又被植皮覆蓋,悄無聲息。
那天她躺在漫天血泊和火光裡,輕念他名字,像是隻要叫他,他就會出現在她血色模糊的視線裡。
想他平安,想他健康。
想見他。
她想見他,很想很想。
特別想他。
……
程彌特別希望,今天這一切只是做了一場噩夢。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