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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著一層粗糙的面板,她的指尖能感受到底下有力的脈搏,甚至血液的流動。
千樹微笑:「你身體裡流著我的血, 你的心臟因為我的給予而跳動。你現在——」
「是個活著的人類了。」
當千樹指尖搭在伏黑甚爾手腕上時, 伏黑甚爾是想要下意識甩開她的。但是身體卻違背了意志力, 他的腦子下達『遠離』的指令,身體卻乖乖呆在原地。
有一種……很安心,很舒服, 好像短暫回到了伏黑小姐身邊的感覺。
千樹只是試探性的把手指搭在伏黑甚爾手腕內側。見伏黑甚爾沒有躲開, 她立刻開心的翹起嘴角, 然後得寸進尺的摸了摸伏黑甚爾腦袋。
和這個男人相當糟糕的脾氣相反, 他的頭髮卻非常柔軟。千樹摸著摸著,不禁想到了伏黑惠——唔,完全想不到,伏黑甚爾的頭髮摸起來比惠還軟啊。
「喂!」伏黑甚爾陰沉著臉,雖然沒有躲開,但語氣明顯已經相當不善:「你以為自己是在摸狗嗎?」
「是安慰,安慰啦。」
聳了聳肩,千樹鬆開他腦袋,主動往後退了退:「人類之間不是會這樣互相安慰嗎?摸摸頭或者抱一下什麼的。」
「畢竟我們現在血脈相連……你最好把你的殺意收一收,你殺不了我的。」
「如果說我的生命類似於一條大河,你現在就是大河主流裡分出去的分支。你見過哪條分支能反過來殺死大河的?」
伏黑甚爾的臉色頓時更陰沉了。
他從廢棄動車站追到這裡,可不是為了聽這個答案。
千樹繞過伏黑甚爾,走到櫃檯面前,禮貌的詢問:「你好,我剛剛點的東西都做好了嗎?」
服務員打了個哆嗦:「好、好了……」
「謝謝!」
她露出一個可愛的笑容,然後略微踮腳從櫃檯上拿走食物,順便把提前點好數的硬幣放上去:「結個帳。」
拎著五杯飲料,還外帶兩盒甜甜圈,千樹倒是一點也不顯得吃力。她拆開甜甜圈包裝盒,遞給伏黑甚爾一個。
伏黑甚爾表情微妙,甚至有些嫌棄的看著她:「我不吃這種小孩子的玩意兒……」
「一路追到東京,你還沒有吃東西吧?人類很脆弱的,你最好吃點東西墊墊肚子。」千樹瞥了他一眼,道:「反正你也不在乎未來會怎麼樣,為什麼不試著跟我走呢?」
她抬高手臂,把甜甜圈送到伏黑甚爾嘴邊:「別忘了,我們血脈相連。你的墮落,自我放棄,自我厭惡,甚至對所有咒術師的仇恨,我都可以感受到。」
伏黑甚爾沒有再躲開,任憑那塊甜甜圈抵在自己嘴唇上。這家奶茶店出品的甜甜圈並不算優秀,味道帶著股廉價糖精的甜膩。
他開口說話時,那些甜膩的糖霜好像要隨著空氣一起鑽進他的嘴巴里。
「那又怎麼樣?你還想和我打親情牌?」
「不想幹一票大的嗎?」
千樹笑吟吟的望著他:「讓我們來給禪院家換個家主,或者乾脆把禪院住宅炸掉建個公共墓地?」
伏黑甚爾的喉嚨忽然感到些許乾澀。他舔了舔唇:「你能讀我的記憶?」
「我都說了,你現在是我的分支。」千樹用食指輕敲自己的額頭:「大腦也需要血液供給才能運轉,你現在全身上下,所有用來維持生命的血液全都是我的血。我會知道一點也不奇怪。」
「別擔心,我們既不是同盟也不是上下級,更不是什麼朋友。你姑且可以把這種關係稱為……」
千樹皺起眉,沉思片刻,然後高興的一拍大腿:「子承母業!」
伏黑甚爾:「……你給我閉嘴。」
「我形容詞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