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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雲景默默無言了很久。
很多家長覺得,如果不是你的錯,幹什麼人家欺負你,不欺負別人?
但有些人,他就是會無緣無故的生出惡意。
那天晚上,蘇雲景跟初中一個老同學聊天說起了這件事。
他媽不知道事情的原委,但對方可是一清二楚。
結果他告訴蘇雲景,現在在工地幹活其實很掙錢,一個月好幾千塊錢,比他們這些上學黨強多了。
蘇雲景頓時有種無力感。
這不是錢的問題,這是一個人的青春。
那個時候微博上興起了一個話題,長大後,才知童年是最美好的。
但對有些人來說,童年是美好的,這話就是一句徹頭徹尾的謊言。
不是所有的人,都是泡在蜜罐長大的,那些施暴者毀了一個人本該最美好的時光。
這是一輩子都沒法彌補的。
蘇雲景不是同情可憐江初年,他只是給了江初年一個正常的對待。
只不過因為別人都是惡意的,他微不足道的關懷,反而成了江初年唯一的溫暖。
直到現在,蘇雲景想起他那個同學,他都覺得有點愧疚。
沒人能理解他這種感覺,包括他媽,還有他過往那些同學。
他說多了,反而讓人覺得是矯情。
別人他管不了,蘇雲景只能做好自己。
而且蘇雲景真沒覺得自己做了什麼了不起的事,都是一些小事。
就跟當年給孤兒院小朋友的糖果似的,他手裡有富裕的錢買糖,所以能給他們發糖。
但因為能力有限,最好的東西,他只能給一個人。
所以他選了最重要的傅寒舟。
現在的江初年就像那些孤兒院的孩子,在學校無依無靠。
「總之,能幫就幫吧。」蘇雲景嘆了口氣,「其實我能做的事,也就是送他回家。」
傅寒舟沒說什麼,眉弓下的鳳眸眯了眯,顯得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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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家門口,蘇雲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對了,你這次出來,有沒有跟家裡人說?你爸爸知道嗎?」
傅寒舟抿著薄薄的唇,沒有說話。
蘇雲景一看他這樣,就知道他沒跟沈年蘊說,頓時頭都大了。
「那肯定也沒跟學校請假吧?你這麼跑出來,誰都沒有說,他們找不到你,萬一報警呢?」
被訓的傅寒舟垂著眼,「他出差了,沒有在家。」
這個他是指沈年蘊。
蘇雲景雖然只在沈家住了半個月,但也知道沈年蘊很忙,大部分時間都在忙工作。
作為網際網路企業的龍頭老大,沈年蘊不可能只守著這片江山,為了公司能有更好的發展,他會擴張版圖。
忙也是正常的。
看來蘇雲景當年那番話,並沒有讓沈年蘊記到心裡。
傅寒舟還是跟小說描寫的一樣,在一個缺失的家庭裡長大。
唉。
清官難斷家務事,蘇雲景也說不好傅寒舟跟沈年蘊誰對誰錯。
「他就算出差了,也會從別人的嘴裡知道你不在家。他畢竟是你爸爸,一定會擔心你的,下次不要這樣了。」蘇雲景諄諄教導。
「嗯。」
見他乖巧,蘇雲景也不好再教育了,有商有量的跟他說。
「你現在用公共電話,給你爸打個電話報平安,讓他幫你跟學校再請個假。」
傅寒舟乖乖去小商店打電話。
沈年蘊也是剛知道傅寒舟兩天沒回家。
傅寒舟跟正常孩子不一樣,不愛搭理人,回家就待在臥室不出來,對什麼事都不積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