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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後,胤禛讓小順子小魏子取了從木蘭獵回來的各樣皮糙賞賜給妻妾子女眾人。大家自然是一片歡欣鼓舞,閤家歡樂。
胤禛帶著些酒意起身離開,幾位妻妾恭送時都看著他,納拉氏溫婉的笑,宋氏乖順的目光還是有些期待,李氏嬌羞的用帕子掩著唇拿眼瞧胤禛。
胤禛淡淡抬了抬眼,笑意很淺,轉身離開前廳。
出了屋子,夜晚的秋風更是涼,雲煙跟在胤禛身後,忍住有些透骨涼的感覺。
胤禛身上散發的酒意混著四宜堂院裡飄來的桂花香,月光下這感受幾乎香甜朦朧的不真實。
進了屋子,雲煙自動自發的給他換衣,胤禛微眯了眯眼睛看她動作。她的面目仍舊那麼沉靜,就像第一次給他穿靴時那麼恭敬而認真,一張小小的臉兒,眉目有些清淡,唇瓣有些蒼白。
換好便服,胤禛坐著喝茶,沒有人說話。直到一盞茶涼。
胤禛起身,拍拍衣裾。&ldo;我去了&rdo;
雲煙福身,&ldo;恭送四爺&rdo;
你疼嗎
夜涼如水,雲煙沒有忘記這日又到了媽媽的生日。她孱弱纖細的身軀一個人點著三炷香直直的跪在偌大的四宜堂院落裡,跪在春日胤禛植下的桂花樹下。秋風很冷,檀香的火光在黑夜裡閃著三個小紅點。雲煙靜靜地低著纖細的頸子,腰身直直跪在黑地裡。
媽媽,有輪迴麼?如果有,菩薩請保佑媽媽能投胎轉世到好人家,享一世平安無憂。不要再像我們家,苦苦掙扎,家破人亡。
直到一炷香燃盡,雲煙才拖著已經跪麻的腿腳帶好去年買的小香爐回到屋裡,包好放入箱底。
雲煙仍像從前一樣在榻前留了一盞小燈,半靠在小榻上為胤禛等門。她用右手捂著左臂,左手臂的感覺就像有風能透進來,整個身子都冷了。雲煙迷迷糊糊的一直維持這個姿勢很久很久,久到以為他不會回來了,書房的門輕輕的響了。
胤禛的輪廓一點點從黑夜中顯現,一雙墨黑深邃的眼睛比微弱的燈光更亮。雲煙上去幫他輕輕關上門,靜靜地上去給他解開頸下紐扣。燈光很暗,紐扣一顆顆從雲煙手指下散開。
人生,難道不是在這紐扣的扣上與解開間,就從指fèng中滑走了?這紐扣誰來解開,誰來扣上。在歲月的長河裡都變得面目模糊。
脫外衣時,雲煙發現胤禛的香色裡衣後背已經被汗濕了,被氤氳出深色的樣子。她頓了頓就低頭再轉到身前去解他裡衣的紐扣,準備給他換新裡衣。
&ldo;你疼嗎&rdo;胤禛在黑夜與微光的陰影裡靜靜地開口,雲煙放在紐扣上的手指一僵。
空氣凝滯的一秒鐘都像一個世紀那麼長。你疼嗎。
&ldo;謝四爺關懷……奴才的手,已經不疼了。&rdo;雲煙垂了頸子輕聲的說,聲音有些啞。
再沒有言語,窗外的秋風沙沙的吹過桂花樹,帶來些微香甜的氣息,四宜堂如此安寧而靜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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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回來後的公務又是與大阿哥胤褆、十三阿哥胤祥一起忙著永定河工,每日繁忙的可以。
雲煙的手不如從前,也不好抱弘暉了。不過弘暉現在已經小大人一樣,每每伸出小手主動上來牽著雲煙走,奶聲奶氣的仰著小臉說:&ldo;雲煙,我牽著你走。&rdo;雲煙笑的不行,到底是誰牽誰走啊?
雲煙陪著他在書房溫書背詩,小娃娃搖頭晃腦的說最愛李太白的詩句。雲煙再次刮目啊相看。
雲煙抬起右手理理他身後的小辮子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