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第1/2 頁)

當天晚上回寢室，她就著手買衣服買化妝品了，只為週五那天，能得體地去見季士銘。

只不過，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她總會想起寶燈。要帶著畫去交流，肯定要知道寶燈畫畫時，想的是什麼，才不至穿幫。

方雨默拿過手機，給寶燈發訊息：&ldo;親愛的真是不好意思，我前幾天太忙了，沒看到你的資訊，為了賠罪，明天晚上我請你吃飯吧?&rdo;

寶燈已經睡覺了，第二天早上回的她：&ldo;好呀。&rdo;

這天放學，方雨默約寶燈在學校附近的餐館吃飯。兩個人在包廂中，很安靜。方雨默因為心虛，點了不少東西。

幾天不見，寶燈自然沒什麼變化，方雨默打量她一番，還是穿著廉價的衣服，素麵朝天。

她又一次堅定了內心：寶燈這樣平凡的人，怎麼配得上沈錚?自己哪都比寶燈好。

指節太白瘦，寶燈將指尖戳在面前的玻璃杯上，很快和玻璃杯接觸到的那塊肌膚，就失了血色。

她輕輕地笑著，眼神澄澈，一如初見。&ldo;那幅畫怎麼樣?&rdo;

方雨默生怕她知道自己的畫有多麼受追捧，連忙說：&ldo;勉強過關了，對了寶燈，你怎麼會畫畫的?&rdo;

她一個孤兒，應該沒學過吧?

對此寶燈歪著頭，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ldo;我不怎麼會，能畫出來，大概是天賦吧。&rdo;

方雨默放在桌子下面的手死死攥緊了。怎麼會有這麼可怕的天賦?沒學過還能受到沈錚學長的讚賞!他那震撼的眼神，自己這輩子也忘不掉!

菜慢慢上來，方雨默也在不動聲色地套寶燈的話。比如她作畫時的心境，對那幾幅畫的理解。

寶燈吃著她點的東西，不緊不慢，娓娓道來。

方雨默上大學幾個月了，聽課都沒像現在這樣認真過，寶燈的每個字，她都恨不得刻在心裡。

但天資擺在那，就算寶燈的話已經很通俗了，她還是不大明白。生怕到時候和沈錚的老師交流出問題，她一個勁兒地詢問，臨了還不好意思地說：&ldo;我求知慾是不是太強了?&rdo;

寶燈很有耐心，聽不懂，她就又講了兩遍。

一頓飯吃完，方雨默總算是把她說的東西都死記硬背下來了。見寶燈什麼都沒察覺到，方雨默大膽了些，試探著問：&ldo;寶燈，我很喜歡你的畫，但之前那三幅已經被系裡徵用了。以後你能不能重新幫我畫幾幅?&rdo;她強壓下心中的忐忑，&ldo;我可以花錢買的。&rdo;

在她看來，寶燈一直很善解人意，又好說話，吃了自己一頓飯，應該會答應她的。誰知道寶燈淡淡一笑，拒絕了：&ldo;不了，我畫的不好看。&rdo;

方雨默剛想反駁，誰說你畫的不好看了，我們系裡老師學生都誇你呢!話到嘴邊，又被她硬生生給憋回去了。

她尷尬地笑：&ldo;那可真是遺憾。&rdo;

飯後，寶燈回家屬樓，方雨默則是回寢室，兩個人是相反的方向。走到岔路口，寶燈叫了方雨默一聲。

&ldo;怎麼啦?&rdo;方雨默見寶燈站在路燈前面，背對著冷白的燈光。深秋氣溫低，晚上涼風陣陣，她身形纖瘦的，好像一陣風就能吹走。

寶燈平靜地看著她：&ldo;你說假的能變成真的嗎?&rdo;

方雨默心房驟然一緊，寶燈她是不是發現什麼了?不，不可能的，如果發現了，怎麼會把這個好機會拱手讓人?

她強撐著笑問：&ldo;怎麼，你要給我灌雞湯呀?&rdo;

寶燈終是搖搖頭：&ldo;沒事，你走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