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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拉開門,回到走廊,靠在牆上,掏出手絹擦了擦臉上的汗。不管怎麼說,手絹上只有汗。我的下巴雖然撞到了,但並沒有流血。
該死的小偷,我心中暗自詛咒。現在酒店裡的小偷小摸問題很嚴重,每年僅洛杉磯就有上百個酒店房間遭遇小偷光顧,現金、珠寶、衣物之類便於典當的個人物品頻頻失竊。我曾聽一位警察朋友說起過,歐陸酒店的保安工作比以前差多了。肯定是個小偷。
但是小偷並不喝酒,最起碼工作時不喝酒。他們需要保持手腳靈便,以便開啟門鎖、行李箱和珠寶盒;他們還需要保持頭腦清醒,以便應付回房的客人或是酒店服務人員。所以說,這個小偷怎麼會帶著這麼濃重的酒氣呢?而且他為什麼會花時間把大燈弄壞呢?小偷進屋行竊的時間一般都很短,很快就會帶著戰利品離開,而不會花時間採取一些防範措施。
如果不是小偷,那會是什麼人?強姦犯?不太可能。想從韋德夫婦的隨身行李中找到什麼東西的人?有可能。也有可能是有人想對他們夫婦兩人或是其中一人不利,或是想要他們兩人或其中一人的東西。
我想起了那封匿名信,想起了對剽竊行為的勒索,我想起了西比爾包裡的那支手槍;我想起了通俗小說幫之間暗藏的緊張關係‐‐特別是伊萬&iddot;韋德和羅斯&iddot;丹瑟爾之間的緊張關係;我想到凱莉說的,丹瑟爾愛著西比爾三十餘年,想到丹瑟爾離開了宴會,想到他今晚灌下的一杯杯威士忌,想到喝醉的人情緒多麼善變,有時甚至會失去理智,變得非常暴力。
&ldo;會是丹瑟爾嗎?&rdo;我暗暗尋思,&ldo;天哪‐‐丹瑟爾?&rdo;
第06章
我回到一〇一七房間,房門依然大開,不過兩個茶几上的檯燈都亮了。一開始我沒看見凱莉,我一邊敲門一邊喊她。她匆匆忙忙從臥室跑了出來。
&ldo;你沒抓到他。&rdo;她失望地說。她的眼睛又圓又黑,充滿了憤怒,但她看著我的時候,眼神逐漸變得溫柔。她並不是對我,而是對那個闖入者居然逃跑了感到失望。
&ldo;沒有。聽著,你不應該開著門。&rdo;
&ldo;門?為什麼?難道你覺得他還會回來?&rdo;
我彎下腰,仔細研究了一下門閂。閂鼻和鎖眼周圍有幾道新刮痕,是業餘人士開鎖時會留下的那種刮痕。專業人士‐‐例如小偷‐‐知道怎樣使用工具,很少留下這種刮痕。我直起身子,關上門,確定鎖還能用。
凱莉問道:&ldo;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rdo;
&ldo;我不知道該怎麼想。也許不會。&rdo;
她走近幾步,用指尖輕觸我的下頜。她的眼神更加溫柔了,燈光下瞳孔的顏色也變了‐‐從深綠色變成了淺翡翠色。&ldo;摔倒時碰的嗎?&rdo;
&ldo;怎麼了?青了?&rdo;
&ldo;有一點。你看清他的長相了嗎?&rdo;
&ldo;沒有。你呢?&rdo;
&ldo;沒有。天太黑了,而且事出突然。你覺得是什麼人?小偷?&rdo;
&ldo;我不知道,可能是吧。&rdo;我環視四周。咖啡桌被踢到了沙發旁邊,但別的東西好像都沒被動過。我望向臥室,看起來臥室裡的東西也還是原樣。這套房間的一道牆上有扇門,通向隔壁南面那套房間。歐陸賓館裡很多大房間都有這樣一扇門‐‐這是一種老式設計,便於為那些富有的客人提供&ldo;成套公寓&rdo;。但這扇門兩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