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碎玻璃渣(第2/3 頁)

話的時候在死者的學校瞭解情況，看到了那天在這條街找姜姜的時候從零號酒吧裡出來的一個男生。這個人叫高源，也是雕塑系，不過才大三。我上了他們學校的論壇發現之前有一場美院學生的藝術展。”

“……你這是打完電話就沒閒著啊。”

胡陶點點頭，把桌上的資料抽出來幾份遞給老吳，上面分別是論壇內的發帖和回覆情況。

“高源在這個賬號上發過露臉的合照，能確定這個就是他。而下面44樓回帖的人不出意外就是死者藍駿。”

“看樣子這個高源是在誇這幅畫畫得很好，然後哦其他人就把畫的作者圈了出來？藍駿就是這幅畫的作者？”

“對，簽名就是他的。他出來回覆感謝，下面還聊了很多。‘私聊’說明他們私下裡肯定有聯絡方式了。他們現實裡認不認識我不清楚但肯定聯絡過，現在可以肯定藍駿吸毒，還出沒過位於白鴞巷販毒的窩點。很有可能是這個高源給他提供了購買毒品的渠道，我們或許可以在這個人身上碰碰運氣。”

老吳嘆了口氣，調侃胡陶還真是願意大海撈針。胡陶說藍駿的手機丟了，根本不知道他平日裡會和誰聯絡。就算這個高源不是嫌疑人但說不定能提供有利線索。

“但他本身也不乾淨，你確定不會因為害怕自己的安危拒不開口？”

圓寸說話很剋制，但胡陶還是感受到了一點愚蠢的敵意。這孩子是不是沒帶腦子出來？他都已經查到高源瞭如果用普通的辦法他還來找義警做什麼。老吳也對這個問題保持鄙視態度，忽略他之後說可以幫他問出東西。

“確定嗎？”

“只要你暫時認同我們的調查方式，我一定會給你有用的資訊。”

胡陶沉思片刻，端起冰水喝了一口含住一塊冰。

“你按照習慣的方式辦事，我只需要結果。”

胡陶內心在打顫，這是他最大的讓步。老吳準備親自帶人去零號問，胡陶就等在餐廳裡，等的無聊了就到門口抽幾支煙。這周圍的人沒有一個是閒散遊民，認識的不認識的胡陶都知道他們是這片區域的義警，只可惜應該是不會給他遞火了。

“胡陶？”

“嗯。”胡陶忍著逃走的想法點頭，“有事嗎？”

“沒什麼事，找火兒嗎？”

胡陶想了想把臉轉過去，搭訕者開啟他的鍍銀打火機點上煙，似笑非笑地看著胡陶。胡陶吸了兩口煙平靜下來看著對面仍然不動聲色的幾個酒吧。

“我聽說過你。我叫顧明朗，中景分局的。”

“幸會，柴露是你們局的？”

顧明朗笑了笑表示他和柴露算老搭檔。

“他知道你們晚上出來巡邏的事？”

“沒人特意聊但我想憑他的腦子應該能知道。不過他的態度應該會和你不一樣，說不定會吵著要來觀摩。”

顧明朗編排起朋友來毫不掩飾，說到最後被自己腦子裡腦補的畫面逗樂了，忽略了胡陶也似笑非笑的表情。

“有什麼不一樣，我這不是也來觀摩了嗎？”

“是麼？那看上去是我小人之心了。”顧明朗摸了摸剃得光滑的下巴，“你確實不適合這兒，太執著了。”

顧明朗撂下這句話看了一眼開啟的零號酒吧大門準備離開。胡陶把濾嘴咬得幾乎斷掉，瞥了一眼老吳走過來的速度把煙掐在手上。

“不該執著嗎？”

“嗯？你執著錯東西了。你想要一面完好無損的玻璃窗是嗎？”

“什麼？”

“你想要一面完好無損的玻璃窗，但是你一直踩著它的玻璃渣子往前走，假裝看不見，”顧明朗看見老吳他們穿過了馬路，衝著他們擺手卻看著胡陶，“得到的只能是看錯眼的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