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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寂揉了揉眉心,唇角湧上一抹諷刺。夏清真是時時刻刻不忘引誘他,以他和楓家人的手段,搞不好根本就看過自己的病歷,知道醫生叫他「遠離高純水」。
卻也好,正中他下懷。
林君也去了c城以後,難以直接取得聯絡。池寂翻出一本電話本,找到林君也上司的號碼,用虛擬號撥了過去。
「有樣東西,想給你看看。」
對方遲疑了一會,匆匆交代了一個時間地點。
「博物館?」池寂吃了一驚。
那人聲音沉悶,把地址時間又重複了一遍,便匆匆掛上電話。
池寂兩指夾著那片「超高能爆珠」,舉到陽光下眯起眼睛看,楓家出品的最高檔的、還未上市的奢侈品,果然單從外觀上看也是無懈可擊。寶石一般透徹明亮的水滴形珠子,雨花石一樣溫潤的邊緣,淡藍色光華流轉,有一種絕妙的吸引力。
這東西,真是魔魅。
一直有種傳聞,超高能爆珠的原料,抽取自地心的遠古地下湖。那是藍星最後的希望,任何勢力都不能將之私有,甚至只是傳說中存在的東西,都不能證明為真。
就像月亮,沒有一個財團甚至國家有資格將它買賣。所以即便是權勢顯赫的楓家,也不敢明面上宣傳其來歷。卻膽大包天,私底下放出一些風和影子,引人們去猜測宣傳,以挽救自家近年頻頻下滑的財報。
「叮鈴鈴……」
屋簷下風鈴被晨風吹得嘩啦嘩啦響,又是一個響晴天,b市已經不知多久沒有下雨了。
全封閉的陽臺上,用紅磚稚拙地圍了一塊地方,堆著些乾燥的泥土。表面已經幹成了顆粒狀,摻雜著細細的沙子,邊緣撒著黑色的陶粒。
朝光將超高能爆珠染成藍紫色,仔細看彷彿有水光在裡頭晃動,就像蒼白的牆壁上,水杯反射上去晃動的浮影。
池寂抿唇,乾渴的感覺永遠無法習慣,他盯著珠子,幾乎難以將視線從上面移開。
「叮咚——」
響亮的門鈴聲救星一般響起,池寂猛然清醒,反手將那板珠子丟回抽屜裡,關緊。
他呼哧呼哧喘氣,心有餘悸。
這東西絕對、絕對有問題。
池寂把眼睛貼近貓眼,看到的是一個戴著絨線帽、穿著黑色衛衣和破洞牛仔褲的青年。這番時髦模樣讓他幾乎認不出對方來,愣了好半晌才小心地開了一線門,露出一雙黑色的眼睛來,遲疑道:「有事嗎?」
薄閻還挎著一個純色的小腰包,整個人像剛大一大二的學生似的,這幅樣子實在讓人生不出反感來,配上完美的外表,簡直好感蹭蹭往外冒。
這傢伙,怎麼突然在打扮上開竅了。
薄閻垂眸,少年昨晚噴黑的頭髮又恢復成了淺金,穿著棉麻的居家服,他似乎喜歡這種薄的像是舊衣服一樣的質地,柔軟料子鬆鬆的從肩上掛下來,歪著頭露出左邊一半鎖骨。
即使不塗任何東西,他的唇色總是明媚的,是緊緊抱著葉子,含苞待放的粉玫瑰。
池寂仍保持著那個露出一雙眼睛的姿勢,手指攥著門邊。他不應該把救命恩人拒之門外,但也不應該對一個突然出現不知意圖的人毫無防備,其實心裡也正矛盾。
二人視線相對,薄閻並沒有要質問為什麼不讓他進去的意思,深黑的眼眸裡,似乎隱藏著什麼情緒。
池寂忽然想起昨夜的夢,似乎也是他這麼害怕,不想讓薄閻進來。不過夢的結局卻是……那樣。
他突然就偷偷地很想笑。
純稚的少年不知想起什麼,防備的神情一下子變得生動,不安一掃而空,眼睛虛虛望著他,神氣的葡萄眼裡盛滿了笑意。
他似乎還想崩住神情,要抽不抽地抿了抿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