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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睡?」她輕聲問。
「睡不著。」顧小蕎翻了個身,臉對著沈楠,「三嫂,你說我是不是真的很差勁兒?」
和她同齡的女子,大多都嫁人了,丈夫疼愛,公婆歡喜。就是沒成婚的,媒婆也是隔三差五地登門,只有她,滿身狼狽,門都不敢出。
就連她曾經最好的姐妹,都和她離了心。
「我是不是上輩子做了很多壞事,所以這輩子才要被人拋棄,受人欺辱。」
她聲音嘶啞,很明顯是顧母走後又哭過了。
古代的女子,嫁人是第一大事,也是身為女子的本分,她都已經十七了,再過兩年,就該是老姑娘了,那時候,別人的口水都能將她淹死。
沈楠理解顧小蕎的想法,靜默了片刻,翻了個身正對著她,看著她的眼睛,「蕎蕎,其實女子一輩子,不是隻有嫁人這一條路的。」
見顧小蕎疑惑地看她,沈楠接著道:「女子嫁人,大多是為自己的一輩子找個依靠,可這依靠,也總有靠不住的時候,或休棄,或冷落。就像你和段財生,縱使青梅竹馬一同長大,可他終究還是變了心負了你。」
「你知道了?」想起那個人,顧小蕎眼中霎時溢滿了淚水。
她對段財生,倒說不上有多少感情,只是從小她便知道,那是要和她相守一輩子的人,卻不想最終,他棄了她。
以那樣醜陋的方式。
「蕎蕎。」沈楠喊著她,伸手擦掉了她臉上的淚,「你記住,這件事,從始至終都不是你的錯。」
她輕拍著她的肩膀「都半年了,你也該走出來了。你如今需要的是反思而不是自我否定,你該好好想想,你的一輩子一定要押在男人身上。」
「女人的一輩子,不止是嫁人,還該有自己的事業,男人會跑,可事業不會,男人會欺騙你,可手裡的錢不會。」
「事業?」顧小蕎被沈楠的這番話給驚到了。她活了這十七年,聽過的最多一句話就是女子遲早是要嫁人的,要相夫教子,孝敬公婆,可今日沈楠竟然告訴她,女子不止只有嫁人這一條路。
「你想想,當你有了事業有了錢,就算你不嫁人,一個人也能過得很好。如果你想嫁,你的事業便是你全部的底氣,公婆也不敢過於苛待你,若是家底不如你,還得敬著你。」
這些話,還是沈楠高中時班主任說的。女孩子,無論啥時候都要有一份事業,無論錢多寡,這決定著話語權,決定著你在一個家是否有地位。
尤其是結了婚的女人,男人永遠看不見你默默地付出。
後來她因故輟學,班主任的面容也漸漸變得模糊了,可這句話她卻一直記得,甚至成了她一直在踐行的座右銘。
「你還年輕,不該將自己的一輩子如此輕率地定在鍋碗瓢盆之上。」
顧小蕎不說話,靜靜地躺著,沈楠也知道,想讓顧小蕎一個古人接受如此超前地思想,並不太容易
今日走了一天的路,她現在是著實撐不住了,被窩裡暖哄哄地,很快,便傳來了她輕微地鼾聲。
「呵!」黑暗中,顧小蕎忽然笑了,似是釋然,又似再笑沈楠。幫沈楠將被子整好,她抱著被子轉了個身,閉上了眼睛。
顧三郎站在院子裡,聽屋裡沒了說話聲,才忽然回過神來,轉身回了房間。
吃完飯後楚暮來他房間,問他沈楠為何沒走,他私以為是大哥跟著她沒機會,可楚暮卻忽然又問了一句,「大哥,你說會不會是她不想走了?」
畢竟這幾日,她確實沒露出過一絲演戲的不耐煩,方才,她還為顧小蕎那樣真情實感地生氣,忿忿不平。
如果一個存著心要走的人,是絕對不會如此多管閒事的。
腦海里儘是她今日在騾車上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