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頁(第1/2 頁)
沈妮格外委屈,她也紅了眼眶:「你為什麼總是隻在意她阿,她都不願意救你,言言長言言短的,現在你病得要死你看她作為嗎?」
言慈淚水流得更兇,無聲的。
她很想救江渡,也不想眼睜睜地看著江渡在自己面前死去,但是她只要一在腦中想到盛南那張臉,他會有的神情、反應,她就做不到。
江渡虛弱的聲音從後面傳來,他在勸沈妮,「言言她有自己的想法,你也不要強人所難。」
頓了頓,又緩慢地說:「我好累。」
江渡再次陷入昏睡。
言慈對著牆角,捂著嘴蹲下去,安靜的病房裡能清楚聽見極力壓制的抽泣聲,聲聲絕望。
沈妮撲在床沿上連喊好多聲江渡,江渡都沒有再睜眼,她大為光火,又傷心又難過,轉身走過去一把揪著言慈的衣領,將言慈整個人都提起來,
「你到底有沒有良心阿你!」
沈妮伸手推了言慈一把,動作幅度很大,大到沈妮的頭髮都在身後亂甩。
病房裡一聲沉悶的響,言慈的後背重重地撞上身後冰涼牆壁,她看著又氣又急的沈妮,她眼淚在流,但是始終沒有說一個字。
「說話阿你!」
沈妮聲音很大,不怕吵醒江渡,畢竟現在江渡真的醒不過來,也沒有辦法再幫她說話。
消毒水味在鼻息間遊走,咆哮質問在耳朵裡亂竄,盛南的臉在腦子裡不停播放這一瞬間言慈甚至有個惡毒的念頭,要是能五識盡喪該多好,她不用聽不用看也不用想,那也不會難過和痛苦。
沈妮最討厭言慈沉默得像個啞巴的樣子。
她逼近,用手指重重地戳著言慈的左邊胸口,「言慈,你有沒有心的?」一下比一下戳得用力,「說說看,你心呢?」
言慈低著頭,眼淚順著臉頰流到下巴,再一顆一顆砸到白色地板上,她覺得很冷,但是鼻翼額角都是細細密密的水光。
沈妮開始細數她的罪過,聲音在病房裡放大好幾倍。
「要不是江渡,你在十七歲的時候就已經成為一個殺人犯,是江渡救了你幫了你,不然你以為你現在能夠聲名大噪光鮮又靚麗地成為出名漫畫家嗎?我告訴你——言慈,你不能,你什麼也不是!」
「那年你出嚴重車禍,五官多多少少都有毀損沒一處好的,是江渡掏了整整六十萬給你做修復術以及整容術,他說希望那小孩變漂亮後能少哭一點你自己也知道,當時你家是什麼情況,別說六十萬,就只是六萬也拿不出來。」
沈妮手指重重戳在左邊心窩,沒有再動,就那麼戳著。
有痛感傳來,左心房。
言慈仍舊是像個沉默的木偶人,低著頭,沒有說話,淚水也沒停。
「沈妮」
她想說點什麼,唇翳了翳又什麼都沒說。
沈妮字字珠璣,「沒有江渡,就沒有今天的你,不求你懂恩回報,你起碼不能見死不救阿對不對?」
對,沈妮是對的。
「言慈你自己說,七年多的時間裡,你有麻煩有事情的時候江渡哪次不是第一時間趕到你身邊,誰還能為你這樣?」
「」
沈妮後續又說了許多關於江渡如何對她好的事情,言慈沉默聽著,沈妮沒有誇大事實,她說的都是真的,一直以來,江渡對她是真的好。
所以,當言慈真真正正站在盛家別墅門外時,像在做夢一樣。
在黑色雕花大門前來來回回地,躊躇好幾遍,都鼓不起勇氣去摁鈴,直到裡面正在修剪的園藝工發現她,跑過來問,「小姐,請問你找誰?」
「我」
言慈磕了一下,然後很快地,「我沒事我沒事。」
園藝工很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