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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攸並不打算隱瞞,「吞噬季江圍的很可能是蟲族現在的皇帝,璨。」
季惜城擰眉,「祂跟你說了什麼?」
洛攸直視季惜城的雙眼,那總是冷沉的眸子裡鋪墊著一絲慌亂與躲閃。他想,璨說的是真話無疑了。
「我是這一切的根源,是因為我的穿越引起約因宇宙滑落,對嗎?」
季惜城神情一僵,眉間極其罕見地凝出一道無措。
洛攸點頭,「我都知道了。」
季惜城下意識拉住洛攸的手臂,緊張得像個想要安慰傷心的夥伴,卻說不出像樣話來的小孩。
洛攸卻突然笑了,手掌貼住季惜城臉頰,靠近一步,「酒酒,你在擔心我嗎?」
季惜城不語,眉心蹙成深深的溝壑。
「你早就知道了,害怕我有負擔,才不告訴我。」洛攸輕輕吻了吻季惜城的嘴唇,「謝謝。」
季惜城凝視洛攸,生怕洛攸消失一般,緊緊將人摟住。
好一會兒,洛攸說:「祂害怕你,只敢在你不在我身邊時冒險接近,卻不是為了殺死我,只是告訴我真相。祂的用意是什麼?」
一旁的星圖上,代表獨立軍的紅點範圍正在縮小。而在他們來到第四軍區之初,這幅巨大的星圖上遍佈紅點,令人見之窒息。
獨立軍正在敗退,蟲族的陰謀正在戰火下顯形。祂們的處心積慮再次受挫。
兩人走到星圖正前方,望著收復的疆域,洛攸眼中映著白楓的星空,「祂想讓我殺了你。」
季惜城扭頭看向洛攸。
「如果我沒有判斷錯,祂們最初的計劃是煽動民眾,讓白楓的人民殺死你。」洛攸已經徹底冷靜下來,紛雜的線索在他眼前穿梭,他逐漸將它們排列成了一條完整的線,「修是真正的皇帝,璨能夠取代祂,但無法殺死祂,就像渺小的人類,不可能毀滅人類寄生的宇宙。」
「修已經死了。」季惜城下意識抬手,按住胸口的約因魂。
「沒錯,在我們的概念裡,祂不存在了。但是在約因人的世界,祂哪怕只剩下一縷精神,仍然算存在。」洛攸道:「祂們認為,你等同於修。只有你死了,修才真正死亡——起碼在我們的宇宙法則裡是這樣。」
季惜城唇邊勾出冷漠的譏誚,「但億萬人類的怒火也沒能殺死我。」
「不僅如此,我們還正在收復第四軍區。」洛攸負手,「這麼看來,璨已經走投無路。伊薩說得沒錯,祂確實喜歡勾起人類的恐懼,祂讓我知道,我和你是這場災禍的罪魁禍首,又強調,我是克瀚氏城的戰爭武器。」
季惜城的不安隱藏在不悅的眸光下。
「祂賭我會因為使命而殺死你——畢竟,現在只有我能夠輕易殺死你。」洛攸平靜地說:「祂可能還計算到,我會自殺。」
季惜城的精神力再次洶湧,「閉嘴。」
洛攸搖頭,「我只是在復盤祂的想法。」
季惜城挑眉。
洛攸無奈地笑了笑,「既然物理法則都不同,想法又怎麼會相同,璨一定想不到,祂來這一趟,給我開啟了一條思路,和一個『解題方法』。」
「說說看。」
「約因世界,時間能夠摺疊,無數條時間線上的事同時發生,因與果彼此影響。我五年前的穿越導致三百年前約因宇宙的滑落,那五年前的我,對修就沒有影響嗎?」
半晌沉默,季惜城說:「因為我?」
「是,你已經消化了約因魂裡的蟲族皇帝修,你們在某種角度上是一體的。」洛攸深呼吸一口,「所以當祂看到我闖入,才會在好奇的驅使下追逐,造成整個約因宇宙滑落。這足以解釋,為什麼億萬年裡,有位面撕裂的情況發生,宇宙墜落這卻是唯一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