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媲美,但在這個野人面前沒用上三招就被繳械了。他用那件袍子眨眼的工夫也把她和那六個姑娘捆在了一起,就像在花園裡捆一束花那麼容易。恆娥沒有跑,她覺得自己連跑帶叫的不夠雅觀,就在邊上看這個人忙活完了,對他說了一句:“可憐的鳥先生,你是不是迷路的天使呀?”
晚上羿回到陽都,外城車水馬龍,東邊來的鹽販子和馬販子看見天子的車仗就用有穹人的腔調高喊“靈皇萬歲”;西邊來的玉石販子從店鋪裡跑出來,說要獻給王后恆娥一塊駱駝那麼大的羊脂玉,但這話他們說了有一年了,那隻駱駝還沒挖出來。過去天照神道的廟堂現在變成了驛館或者酒肆。有個來自有穹的陽族人開了個酒樓叫“巫兒青”,聽說裡面的姑娘都是巫兒出身,客人付二十隻羊的價錢就可以選一個姑娘過夜。羿覺得這種事也算是個奇蹟,因為當初要是有哪個男人碰了一下巫兒的手,可是要出人命的。
山巔的王宮燈火通明,侍衛們按點巡邏和換崗,看不出有什麼不對。但羿進入後宮時發覺氣氛反常,他一直走到恆娥的寢宮,沒一個姑娘上來撒嬌,那些閹奴也不見蹤影。他最後到了湖邊,看見那明堂式的大殿裡嚴嚴實實地圍著他的一大群巫兒和妃子,足有上百人,顯然不是在跳舞,而是被人群中間的事情嚇壞了。羿於是拎著噎鳴刀飄過湖面,上了宮殿的房頂,從房簷邊上看清了人群裡頭躺著幾個被捆得結結實實的巫兒,殿堂中間則擺著一張大桌子,杯盤狼藉,有一個披頭散髮的傢伙正在埋頭猛吃,他面前的半空中飄著一個酒罈子,他嚥了一口東西,就仰頭張開嘴,那酒罈子飄到他嘴邊向他嘴裡灌酒。恆娥坐在這牲口對面正滿臉同情地看著他。
羿很清楚這是一場綁架,他從房簷上下來,動作輕得沒有讓任何人察覺,然後他飄過姑娘們的頭頂,像個幽靈一樣出現在這人身後,同時把刀舉過了頭頂,他之所以沒砍下去,是因為那傢伙已經發現了他站在身後,他操起身邊的一杆大戟拍在桌子上,把一摞盤子砸了個粉碎,大戟的鋒芒正對著恆娥的胸口。姑娘們都嚇哭了,恆娥捂著嘴叫了一聲,她向羿輕輕地搖頭,眼神裡的意思是讓他不要動手殺了這個傢伙。羿很清楚這個不速之客是一位跟他不相上下的高手,他心裡正掂量著誰能更快一些,就聽那傢伙嚥下最後一口酒,頭也不回地說:
“你不能用煉的刀來殺一個蚩尤人。”
羿的眼淚快要下來了。他聽出說話的人是蚩尤人鼎象。
“你的第一支軍隊在葛廬山下被消滅了。第二支軍隊現在正在路上。該死的雜種。”鼎象的咒罵震碎了半空中的酒罈。然後他轉過身來,像陌生人那樣打量羿。羿熟悉他臉上的陰森表情,當一個蚩尤人的獵手這樣說話的時候,就已經變成了惡魔,只有血腥和死亡才能治癒這樣的瘋狂。他把桌子上的大戟對準了恆娥,這表明他是來跟羿拼命的,而且已經不在乎一個獵手的尊嚴了。但是他接下來的話把羿的心都要敲碎了。
“我猜是有穹人,”他說,“他們騎在馬上,很能打,好在人不多。我們死了一些獵手,但抓住了領頭的,他說他的王是有穹人,名字叫羿,曾經跟蚩尤人長大。我問他,你的王是不是也叫落天兒?他說沒人敢這麼稱呼他,因為他現在是中原的天子。我親手殺了這個傢伙,他很有種,臨死的時候還在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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