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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隔太遠,又加上午後太陽晃眼,一打眼看,還真覺得秦煜是瞄準這個靶子。
溫辭用腳尖劃出一道線,徑直指向前方,順著線往前到終點,秦煜的腳已然偏離四十五度。
小兵不知道她搞什麼花樣,也不敢出聲。
溫辭仰起頭,淡薄的日光落滿她的眉梢額角,但絲毫消減不了眉目間深藏的冷意。
她嘴角徒生出一抹笑,語氣極淡,&ldo;如果處於風力微弱的情況下,子彈會拐彎嗎?&rdo;
小兵撇撇嘴,&ldo;不會,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rdo;
溫辭起身,拂去手掌沾染的泥土,拿下巴點了點旁邊的靶子:&ldo;你自己看看旁邊的靶子。&rdo;
他木訥住,愣愣的轉頭順著她指示的方向看過去,目光猛然頓住。
&ldo;什麼?‐‐&rdo;
三十九環。
紅色靶心被子彈洞穿,只餘下一個邊緣。
溫辭拍了拍小士兵的肩膀,話語是善意的調侃:&ldo;同志,你眼神不太好,視線有點飄啊。&rdo;
&ldo;……&rdo;
他臉色醬紫,手腕僵硬地把記分本上的鴨蛋劃掉,填了個三十九分上去。
溫辭眉眼彎彎,笑起來的模樣毫無攻擊性,小兵黝黑的臉龐泛起兩團紅暈,就是不敢直視她的眼睛。
她心情不錯,想再調侃他幾句,但轉念想到現在是錄節目,插曲佔用時間太多,後期剪輯得廢導演不少腦細胞,最後心思作罷。
從溫辭步入打靶場的那刻,秦煜的視線一直不離她身。
最後小兵宣佈正確靶數,他興致缺缺地聽沈瑜她們的恭維。
腦海里迴圈往復的全是剛才的場景。
她碰了碰那新兵蛋子的肩膀。
還對他笑,眉眼彎起、笑意盈盈眼底秋波濃。
一共說了不下二十字,字字戳他心窩子。
操。真糟心。
比看見差點送他到地獄的人還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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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節目組的工作人員各個面露苦色,經過宿舍門口全是一陣又一陣嘆息。
晚訓已經結束,今晚沒有個人採訪,謝媛早早上床休息。明明二十多歲的姑娘,生活作息像極了老年養生人群。
溫辭窩在上鋪看完一本書,想起和秦煜約好的採訪,輕手輕腳下床,綁了個高馬尾拿著筆記本出門。
中途碰到沈瑜,溫辭叫住她,&ldo;秦煜他回來了嗎?&rdo;
&ldo;啊,煜哥啊,&rdo;她打了個呵欠,累到不想說話,&ldo;我看見他往夜間集合場地那邊走了。&rdo;
溫辭瞭然頷首:&ldo;好,謝謝。&rdo;
軍營位於山谷,到夜間谷風偏涼,消解了難耐的暑意。
溫辭下午回得早,仔細沖了澡,換下被汗浸濕的衣服,鼻尖還依稀殘留著沐浴露的清香。經過計程車兵不免歪頭看,甚至有人吹了聲口哨。
她視若無睹,耳若未聞,大步往前走。繞過綠意濃鬱的小樹林,特意從闢出的石子路抄近道往集合場地走。
大概是身為新聞人的自覺以及從業許久鍛鍊出的敏銳感,溫辭還未走出石子路,便聽到打鬥聲。
光聽這聲音,就能知道雙方揮拳有多兇狠。
路盡頭被層層樹蔭掩映,透過葉片編織的罅隙,她看到場地上近身搏鬥的兩人。
月光皎潔,柔和的光線擦過他們的上身,給周身輪廓鍍上一層光暈。然而,狠厲的出拳掃腿,將光幕劃破,委實浪費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