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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穆陽的手抵在半途，她頓住動作，&ldo;手拿開，我看看你傷口。&rdo;

&ldo;別看了，&rdo;他並不在意，反倒是姿態閒適又隨意往後一仰，&ldo;不是什麼大事。&rdo;

她靜默半晌，&ldo;你是我救回來的，沒有我的允許，不準死。&rdo;

秦穆陽抬頭望向她，話裡聽不出情緒，&ldo;如果我不是軍人，你還會救嗎?&rdo;

不是軍人……溫辭略一恍神，目光觸及他漆黑的眼瞳，不著痕跡地別開視線。

&ldo;不會。&rdo;她說。

秦穆陽聞言，沒有多驚訝，預料之中的答案。

他的傷勢情況實在不可觀。

溫辭解開帶血的紗布，原本逐漸癒合的撕裂口重新裂開，血汙隨他的呼吸往外湧動。

她長舒口氣，鼻尖有些酸澀。

&ldo;別看了。&rdo;秦穆陽伸手拉扯過衣服遮住，又說了這句話。

不同於前幾分鐘的強硬，這次，話語低沉，帶著幾分軟，可能是顧及到溫辭快要崩潰的情緒。

&ldo;秦穆陽，生與死對於你們來說，究竟算什麼?&rdo;她說話的同時，側身坐到他身邊，長腿伸展開，表情些許惆悵。

這是個讓人難以回答的問題。

她曾經問過爺爺，生與死對於軍人，究竟算什麼?是大事，還是置之度外的小事。

當時爺爺並沒有回答自己，白髮人送黑髮人的巨大悲慟把他暫時壓垮了。

所以，她想問問這個同為軍人的男人，同樣瀕臨死亡站在鬼門關前差點回不來的人。

生與死，算是什麼。

秦穆陽手臂垂在地上，深長撥出一口氣，聲音平靜道：&ldo;生是國家的，死是自己的。&rdo;

她捏了捏指腹，聲音艱澀：&ldo;那愛呢?‐‐倘若有一天，你愛上一個人，那活著對你來說，又算什麼?&rdo;

&ldo;愛?&rdo;

暗色中，他無聲地笑起來。

恕他沒有體會，難能作答。

陳素然找到他們時天光乍破，洞穴裡空氣較為濕潤，一晚沒有進水沒有多大問題。

溫辭被呼喊聲吵醒，身旁的秦穆陽緊鎖眉頭仍困在夢裡。

天際線仍是暗色，淡薄的陽光經由厚重的雲層折射，落到眼皮上傳來溫熱清晰的暖。

&ldo;……醒醒。&rdo;她晃了晃他的肩膀，站起身活動幾下發麻的腳。

秦穆陽睜開眼，眸底殘存朦朧睡意，&ldo;有人找來了?&rdo;他低聲說，嗓音又沉又啞。

&ldo;是學長他們。&rdo;

他們走出山洞，看到陳素然和另一個組員跑過來，&ldo;卿卿，你怎麼樣?&rdo;

&ldo;我沒事，就是他傷口又裂開了。&rdo;

陳素然側目看了眼面色蒼白的男人，&ldo;我們租了輛車，讓宋浩他們先送他去當地救診所。&rdo;

說著，組員上前幫忙，溫辭卻沒有鬆開扶住秦穆陽肩膀的手。

她靜靜與陳素然對視，長久靜默彷彿要從他眼中看出點什麼。

直到。

陳素然冷不防開口：&ldo;你不信我?&rdo;

他將視線移向默然不語的秦穆陽身上，&ldo;為了一個認識沒幾天的人，你不願意相信我?&rdo;

溫辭抿下唇角，與陳素然的目光在空中擦過。

他說送秦穆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