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頁(第1/3 頁)

最後選定溫辭的文稿和陳素然的相片，交代宋浩傳至新聞社。

會議結束，正趕上午時, 餐廳準備了布威特當地的飯菜, 看起來美味可口, 誰知一入口齁鹹。

溫辭本想著每天從餐廳帶點飯菜給秦穆陽送去, 今天怕是打水漂。

吃這麼鹹的飯菜，剛有起色的傷口估計又要潰爛。

陳素然見她不怎麼吃，皺了皺眉，&ldo;多吃點，本來就瘦。&rdo;

溫辭沒當回事，用筷子捻起一根菜丟到清水裡涮了涮，&ldo;不瘦，衣服襯得。&rdo;

她今天穿一件軍綠色衣衫裙，衣擺下方是一雙筆直纖長的腿，有點弱不禁風，但說出來的話的確有把人噎死的本事。

陳素然以為她還在生他的氣，&ldo;昨天的事是我不對。&rdo;

他還想說什麼，結果溫辭一心佈菜，最後乾脆端著盤子往內建廚房走。

宋浩見組長吃癟，忍不住提醒：&ldo;小姑娘家都有點脾氣，副組長看起來也是嬌生慣養，組長你再去哄哄。&rdo;

從東南亞帶來的食材快用完，冰箱裡僅剩幾根西芹和不熟的西紅柿。

溫辭嫌棄地掏出兩顆雞蛋，順手撿來那色彩不是很艷麗的柿子，準備做西紅柿炒雞蛋‐‐她會做，且唯一能吃的菜。

陳素然不知何時站到她身後，故作語調輕快打趣：&ldo;洗手做湯羹這種事不適合你來做。&rdo;

&ldo;……&rdo;溫辭沉默，熟練地磕開雞蛋，等火候溫到合適的地步將油澆上。

&ldo;卿卿。&rdo;

片刻之後，他又開口，強迫自己擺出一副&ldo;我有罪&rdo;的模樣，&ldo;昨天是我不好，沒有經過你的同意隨便抱你，是我輕浮了。&rdo;

油下鍋後發出滋滋響聲，溫辭淡淡抬起眉，&ldo;學長，如果到現在為止你覺得我是為這件事與你生氣，那你真的是太不瞭解我了。&rdo;

陳素然愣了愣，原來不是他道歉不誠懇，而是沒有摸準人家小姑娘氣從何來?

&ldo;那你能告訴我原因嗎?&rdo;

&ldo;好啊。&rdo;

溫辭立刻回答，口吻不明意味，聲音繃得很尖，鋒利且刺骨，像是刀刃劃在面板上。

&ldo;在你的眼裡，最重要的是新聞事業，而不是夥伴們的安危。我在想，如果那晚沒有秦穆陽在場，我們這群人會不會都被你當成棄子，一併被匪徒擄走，性命不保?陳素然，是我之前高看你了。&rdo;

他聽完嗤笑一聲，把她這通說辭完全當做因為氣急而無理取鬧，抓住她話語裡明顯突出的幾個字眼，反問道：&ldo;所以你覺得他保護了大家?&rdo;

溫辭哪能沒看清他眼中流露出的譏諷神情。

&ldo;他以命護我，而你，做不到。&rdo;

她甚至沒有怒意，僅是淡淡陳述一個再簡單不過的事實。

陳素然感到喉嚨發緊，到現在，他終於曉得溫辭並非無理取鬧，她眼底的平靜與淡然，讓他惶恐又不知所措。

已經許多年沒有這種感覺了。

他舔了舔乾澀的牙床，垂直身側的手心突然濡濕。

‐‐

救診所又收容一部分戰後傷員進來，狹窄的走廊兩側搭上簡易的床具，溫辭踩著小心翼翼的步子，生怕踩到病人伸到路中央的腳。

還沒到門口，她被一個當地女童攔住。小姑娘穿著上等布料質地的連衣裙，出口是英語，一看便是受過良好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