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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落竹不知道該怎麼答。
南歌沒真想為難他:「全身癱瘓,文具樹弄的。」
她的語氣雲淡風輕,就像在說一場感冒,一次跌倒。
「從那天起,她就一直照顧我,買不到也買不起能治癒我的幻具,她就去打夜遊怪,希望能打到治療文具……」
她說的是那個姑娘。
那是南歌的戰友,南歌卻連名字都不敢提,因為提不了,鄭落竹知道,一提這話就講不下去了,那些極力壓抑的悲傷能把南歌吞噬。
「後來地下城裡幾乎見不到女人了,她就也把自己打扮成男人,」說到這裡,南歌忽然笑一下,很淡,卻很美,「其實都不用,她本來就跟假小子似的。」
「再後來,我不說你也猜到了。」南歌的目光從深海落回鄭落竹這裡,「她打到了幻具,治好了我。」
鄭落竹沉默一下,還是問了:「她呢?」
南歌:「死了,就是給我打到幻具那晚,被夜遊怪傷的。」
鄭落竹不想看南歌的眼睛了,太難受。
「傻不傻,拿著終極治癒的幻具,不給自己,非硬撐著回來給我,」南歌的聲音帶上一絲顫,「我只替她擋了一下,她還了我六年,和一條命。」
「竹子,」她和唐凜、範佩陽一樣叫他,「我不想再要夥伴了,我不想再經歷一次失去。」
作者有話要說: 摸摸南歌小姐姐。
第47章 鄭落竹┃「找誰?」 「一個朋友。」
寂靜像深海,連落地燈都染上了沉鬱的藍。
南歌趴到書桌上,側著頭,微微向上看,虛無的半空像一塊幕布,地下城的歲月在那上面無聲放映,只有她能看見,是黑白色的默片。
鄭落竹長久的沉默。
他無法想像南歌是怎麼熬過那些日子的,更沒想過南歌會將這些告訴他。
傷口揭開是會疼的,連皮帶肉,鮮血淋漓。
終於,他無聲地吐出一口氣,像在紓解壓在心裡的複雜,又像下了某種決定:「南歌,你可能不知道,其實在許願屋裡,我和老闆是有機會徹底離開的……」
南歌過了好幾秒,才懂他的意思,一下子直起身體,滿眼都是不信:「不可能。我也在許願屋裡許願離開了,可它說我的願望不符合限定條件。」
「不是正常許願,」鄭落竹解釋,「是利用bug弄出隱藏選項,然後就可以選擇『徹底離開』。」
南歌:「bug?」
鄭落竹:「具體的我也說不清,反正是我老闆花大價錢買的情報,賣情報的人當年就是靠這招提前離開的。」
南歌微微發怔。
鄭落竹這才意識到什麼,忙又寬慰:「你別多想,你進許願屋那時候說不定還沒bug呢,不算錯過。」
和自由擦肩而過,比永遠被困還要痛苦,鄭落竹真服了自己,深思熟慮,慮了個最差的開頭。
「是你多想了吧,」南歌笑著搖頭,「我沒那麼脆弱。你也說了,情報是你老闆花大價錢買的,我沒買情報的錢,這個機會離得再近,也不屬於我。」
她的眼睛很美,淡淡的落地燈光映進去,像秋天吹落一地黃葉,有蕭索,亦有平靜接受命運的坦然。
「後來呢,」她問鄭落竹,「既然有機會離開,為什麼不走?」
「走了就不能許願了,」鄭落竹故作輕鬆,玩笑似的說,「我倆都捨不得那一個願望。」
南歌想起對戰提爾時,唐凜曾說過,他是被人許願帶進來的。
難不成……
「範佩陽的願望就是帶唐凜進來?」直覺告訴南歌,她猜對了,可理智又在一旁說,這簡直太荒謬。
以範佩陽對唐凜的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