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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高舜五十坪的小公寓中，鬍渣徐端坐在飯廳的四方桌前，借著暈黃的燈光，他終於有時間打量這個屋子。

不得不說，以他的眼光來看，這個屋子真的是又小又空蕩，屋子裡像樣的擺設基本沒有，客廳還被他改成了一個簡易的室內運動場所，其中幾樣運動器材設定得到很有趣，不是市場上買來的，倒像是自己改造的。

整個屋子，不但沒有單身大男孩兒獨居的髒亂，還透著一種嚴謹的有條不紊來。他眼神閃了閃，視線最後停在那張一家三口的照片上。鮮活的生命現在只剩下了一個。

高舜從屋子裡出來，手裡捏著那個黑色的小小的晶片。

鬍渣徐的視線立即調轉到那張晶片上去了。

高舜站在自己的臥房門前，沒再往前走，他看著鬍渣徐，視線在他與自己手中的晶片之間打轉，良久，他聲音沉穩地道：&ldo;在把東西給你之前，我想知道幾件事。&rdo;

鬍渣徐的視線立即停到了高舜的臉上，他沉默了一會兒，才道：&ldo;孩子，這個東西代表了什麼，不是你可以知道的。&rdo;

高舜搖頭，&ldo;不是這個。&rdo;

鬍渣徐怔住，顯然不知道除了這個還有什麼會在這緊要關頭讓高舜感興趣，他遲疑了一會兒，又或者說，沉吟了一會兒，才道：&ldo;只要不違反規定，不危害國家，能說的我都會說，你問吧。&rdo;

高舜看了他一會兒，忽然就搖了搖頭，道：&ldo;我沒有問題了，東西給你。&rdo;

鬍渣徐被他這一忽兒要問一忽兒不問弄得一愣一愣的，他伸手接過了晶片，看了看晶片，又看了看高舜，&ldo;孩子，你沒想做惡作劇吧?這個晶片是我給你的那張嗎?這種事情可不能玩笑。&rdo;

高舜要笑不笑地看著他，&ldo;你拿回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我什麼底細不都盡在你的掌握，如果我給你掉包了，你完全知道怎麼找到我。&rdo;

鬍渣徐為自己的這份警戒失笑，晶片在他手裡翻了一下，忽然消失不見。

看著鬍渣徐的動作，高舜的眼睛亮了亮，心裡暗嘆：好快!他差點都沒看清他的動作，若不是他知道這個動作裡的貓膩，指不定就以為對方是憑空讓晶片消失了。

鬍渣徐一抬頭，看到高舜盯著自己一瞬不瞬地看著，不由失笑，自覺他是對自己剛剛那一手有些好奇，&ldo;一點小把戲，以後有空教你。 ……我能知道你到底想問什麼嗎?為什麼又不問了?&rdo;

高舜點頭，走到他對面坐下，&ldo;我本來想問你到底是誰，雖然不知道那個晶片到底是什麼東西，但這世上，但凡能讓人這麼暗地裡搶來搶去的，就不會是太能擺到明面上的好東西。我只是不想自己這一舉動一不小心成了&l;助紂為虐&r;。&rdo;

&ldo;那你為什麼又突然不想問了?怕惹麻煩?&rdo;聞言鬍渣徐眼底那種見到獵物的欣喜光芒更甚了，他感興趣地連忙追問，&ldo;還是你知道我是誰了?&rdo;

高舜搖搖頭，&ldo;都不是，我只是覺得你不會是&l;紂&r;就對了。&rdo;

鬍渣徐聽了，頓時有些哭笑不得，不得不倚老賣老地指點他，&ldo;孩子，感覺這種東西太飄渺了。你只靠感覺就覺得我不是，那萬一我真是呢?&rdo;

高舜抬抬眼皮，瞥他，&ldo;你不是。&rdo;

&ldo;為什麼?&rdo;

&ldo;因為你心裡有規定，也有國家。&rdo;高舜定定地道，&ldo;我知道這樣的人出自哪裡，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