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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這一刻的氛圍和環境，讓汪洋有了再次回歸到童年跟在母親身邊的感覺，隨著汪洋對他母親的回憶，慢慢地，汪洋就開啟了話匣子，從他母親的事情說到他小時候練舞偷懶的事情，從逛博物館的事兒說到他上寄宿學校時闖的禍事兒。

林林總總，許多能記起的，記不清楚的，好事兒，糗事兒，他都毫無顧忌地對著高舜說了出來。

&ldo;現在想想，如果我知道她只能陪我十年不到，我一定會好好聽她說，再難受，也要把她說給我的東西給記住。不像現在，只記得當時總是悶悶不樂地站在她旁邊，卻一點也記不住她給說的那些東西……&rdo;汪洋臉上的神色變得落寞。

&ldo;現在不是記住了?&rdo;一直做個安靜的聽眾的高舜，忽然截斷了汪洋的話。

汪洋微微一愣，隨即意識到高舜說得是自己剛剛翻閱了一遍那些簡介，就記住大半核心內容的事情。

他幽幽地看了高舜一眼，猜到高舜一半是寬慰自己，一半是拆自己臺，說自己心思不願意往學習上用呢。

高舜看汪洋的小苦臉，不由笑了笑，伸手揉揉他的腦袋，兩人站到了一副畫前。

汪洋忽而驚奇道：&ldo;我記得這副畫。&rdo;

高舜扭頭看他。

汪洋臉上帶著些不可思議神色，他指著畫，看著高舜，&ldo;我跟我媽以前也看過這副畫。&rdo;

高舜聞言，眼裡也閃過一些奇異，幾秒後，他才笑道：&ldo;這也許就是緣。&rdo;

汪洋顯然也這麼認為，臉上落寞的神色微微鬆動了幾分，傻愣愣地盯著面前的畫看了一會兒，才酣然點頭，&ldo;嗯。&rdo;

兩人慢悠悠地在館內轉悠了一圈，走到沒人的地方時，汪洋就會伸出自己的小爪在搭上高舜的手，高舜總是無奈卻又包容地握住他。

等他們將汪洋想看的東西都看了後，兩人肩並肩踏出了美術館。

&ldo;藝術薰陶也薰陶了，說說有什麼成果。&rdo;高舜看汪洋眼裡還有幾分意猶未盡，不由逗他。

汪洋摸著下巴認真想了想後，回答：&ldo;嗯，都挺深奧……也都沒看懂，算成果嗎?&rdo;

高舜失笑，&ldo;我還以為你跟我這俗人不一樣呢!&rdo;

汪洋白他，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

高舜其實在汪洋說起他母親的時候，就明白汪洋要進這裡，倒並不一定是因為他很喜歡，可能只是單純地想進來懷念一下他的母親。

也許，對汪洋來說，與他母親最近的地方，不是他母親的墳墓前，而是這些美術館博物館一類的地方。而在這一刻，他大概想與自己一起來。

想到這裡，高舜主動伸出手握住了汪洋的小爪子，汪洋驚了一下，下意識地四外張望了一下，然後緊張兮兮地對上高舜的眼睛：&ldo;你幹嘛?&rdo;

高舜安撫地對他笑一笑，&ldo;放心，這裡的人來人往，誰注意我們啊?就是有人看到又怎麼樣?又不認識。&rdo;

汪洋確認般地四外望了一下，發現他倆手牽手這一幕確實沒幾個人注意到，而就是有那麼個人看到了，也就是詫異或懷疑地多看了兩眼，但顯然也不準備尋事，看完那幾眼後，便匆匆地走開了。

汪洋緊繃的神經鬆了下來，小爪子狠狠回握了一下高舜的手。

時近中午，兩人早飯又都沒吃，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他們在路邊四外瞅了瞅，找了家人多的館子便沖了進去。

飯館倒是弄得挺有藝術感覺的，吃得也不便宜，高舜看著特色菜眼也不眨，刷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