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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落表情錯愕了一瞬,計劃成功的喜悅被另一種陌生的情緒覆蓋。
又甜又酸,還有,惶恐。
他在惶恐什麼?
惶恐棲畫記憶恢復,看清他的真面目?
還是惶恐所有的謊言拆穿之後……
奈落不再去想,他甚至不敢去看棲畫的眼神,但依舊掛上了深情面具,把外衣脫了給棲畫套上。
地下室有些陰冷,棲畫又體虛,之前兩人相擁,是陰刀用體溫溫暖她。
他垂眸把腰帶給棲畫繫好,承諾道:「我會回來的,我會的。」
棲畫目送他離開,眉心的妖紋似乎閃爍了下,彰顯著不安。
剛剛奈落的神色,完全不是……被心上人表白的喜悅。
甚至,他在牴觸這種感情。
棲畫在結界,慢慢縮起身子,回想在這裡發生的一切。
回想她目前所有的記憶。
——全是人見陰刀。
好像,她的人生,全被這個名為人見陰刀的人佔據。
棲畫沒有刻意回想過她之前的記憶,她一向認為,路是朝前走的,總困在過去不好。
現在也是這樣認為。
她想,不管人見陰刀是什麼想法,等他活著回來再說。
過了一會兒。
棲畫隱約聽到了些打鬥聲。
距離這裡很多,越來越激烈。
她站起身的時候,有一陣的眩暈,眼前發黑。
太虛弱了。
棲畫對死亡這件事持無所謂的態度,她想了想,如果是死亡,能夠見陰刀最後一眼,也是好的。
她握著刀,扶著牆,慢吞吞的走出結界。
但地下的門是鎖著的,從外面鎖著的。
陰刀是算好了她會出去,所以用這種方法阻攔她,讓她安心待在這裡。
棲畫站在陰刀的角度想。
——把她鎖起來,是擔心她聽到打鬥聲出去。
如果陰刀活著,那麼是由陰刀來開門。
那如果他死了呢?
誰來開這個門?
陰刀不會把她困死在這裡,那,陰刀應該在哪裡留的有鑰匙。
以奈落的性格,鑰匙藏的很隱蔽,隱蔽到就連他自己也需要花費些功夫。
而那個時候,打鬥已經結束,他可以一身重傷的隨便拎著個小妖怪回去。
到時候,棲畫即便沒有死心塌地,也會有些深情。
那就足夠了。
因為感情是最複雜的,走好了第一步,打好了基礎,後面的就容易極了。
但他猜不到的是,棲畫沒找到鑰匙,而打鬥聲越來越強烈。
她腦海中,不知道記起了什麼畫面。
——「你有要守護的人嗎?」
不是問她的,但她也沒想起來是在問誰。
棲畫額間的妖紋閃爍著紅光,幾乎是憑藉本能的用佩刀劈開了門。
迴光返照一般,她就如手中那把承受不住妖力的破爛的佩刀,也無法承受高強度的輸出,吐了一口血。
棲畫有點在意過去的記憶了。
——得找出來是誰把她弄成這幅鬼樣子的,不殺死他,不能解恨。
她擦了擦嘴角的血,扶著牆一步一步的上樓梯。
比之前,還要虛弱。
只是走了幾步路,就氣喘吁吁。
那把佩刀唯一的作用就是成了柺杖,她循著打鬥聲去找陰刀。
很濃厚的妖氣。
濃厚的讓人忌憚。
不知道陰刀有沒有受傷,還活著沒有。
奈落有一瞬的心神不寧,他用觸手把殺生丸困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