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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含葉異常珍貴,自是不能讓靈力破壞它本身的靈性,只得徒手採下。而眼前這株阿含葉只是一株幼苗,他需要的是阿含果。
薄暮卻拉住他,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對他道:「池宴不必勉強,我可以去採。」
池宴星眸一沉按住她的肩膀,冷道:「莫要胡鬧!」
自進來後,雖說受體內的東西牽引,連他的靈力都有些影響,何況她區區上仙之體,真是不要命了!
「真的,你信我!」見他不語,冷冷盯著她,薄暮懶得與他多說,趁他不注意掙脫他的手飛向湖中,穩穩落地。
「薄暮!」池宴咬牙,就要把她逮回來,忽然腳步一頓。
眾妖不知他二人說了什麼,驀地見狀況不對,一時噤聲,只敢在後面偷偷看著。
薄暮幻出一把藥鋤,利落地將阿含葉連根帶泥挖出來,施了個法便裝進錦囊中,飛身回來。
池宴一把接住她的身子,死死盯著她。
薄暮落地,還未來得及向他邀功求賞,便感覺肩膀緊了緊,驀地閉上眼,軟倒在池宴懷裡。
池宴迅速將她打橫抱起,俊美的臉陰沉如墨,一言不發,大步流星地出了泗磐洞。眾妖面面相噓,緊隨其後。
妖族族長則哆嗦著跟池宴回了妄月殿。
殿內,薄暮安靜地躺在軟榻上,池宴正在一旁熬藥,雲煙繚繞中,被種在特製盆土裡的阿含葉煥發著血紅色光芒,殿內一片死寂。
族長一把年紀被嚇得不輕,雲亙境溫涼的氣候下都被嚇出了冷汗,浸濕麻衣。
「咚」的一聲柺杖落地。
族長已老淚縱橫,跪伏在地:「是老朽沒能仔細檢查阿含葉,險些害了境主,還讓四殿下著了道,老朽罪該萬死!」
池宴輕輕揮手便將族長托起,將熬好的藥汁倒入白玉碗中,走到床榻邊坐下,一面餵著藥,一面淡然道:「此事非你之過,無須自責。」
族長拄著柺杖抹著淚,沉聲應承道:「此事,老朽定會徹查到底,給境主和四殿下一個交代!」
池宴輕輕頷首,族長便躬身退下了。
床榻上,被褥忽然動了動。
薄暮聽聞腳步聲遠了,才敢睜開眼,還未起身,抬手就要打翻池宴手裡的藥碗。
他身子往後微仰,輕而易舉地避開了薄暮的手,骨節分明的右手持著藥勺攪了攪,聽著藥勺與白玉碗輕輕碰撞發出叮嚀之聲,他淡淡道:「做甚?」
薄暮掀開被褥,一個鯉魚打挺地坐起來,還要去奪藥碗。池宴見狀,在她眉心輕輕一點,眼前的人登時身子一僵動彈不得。
池宴笑道:「生病了自然得好好喝藥,休要胡鬧。」
薄暮方才顧忌妖族族長還在,一連喝了幾口藥汁不敢吭聲,此刻已經苦得身子直哆嗦,連話也說不出來,一張開嘴,口腔裡滿滿都是藥汁的苦澀,那滋味竟比木醫官熬的藥還苦!
見他盛了一勺還要餵過來,薄暮嚇得鳳眸圓瞪,忙開口制止道:「我不……唔!」
誰知,池宴眼不眨地將藥汁餵進來,微涼如玉的指尖驀地在薄暮的脖頸某處上,輕輕一點,那苦澀無比的藥汁立即順著她的喉嚨灌入腹中。
薄暮:「……」
他一定是故意的!
一定是的!
一碗藥餵下來,薄暮只覺得猶如在斬仙台上走了一圈,神魂都化作一縷煙魂飄然而去,兩眼一翻險些給暈了過去!
池宴放下藥碗,取來錦帕擦了擦她嘴角殘留的藥汁,才心情很好地解了她的穴道:「味道如何?所謂良藥苦口,能讓本尊親自餵藥的,你是第一個。」
這福氣給你要不要啊?
薄暮生無可戀地躺回床榻上,小臉皺得像根苦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