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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綿卻以為她厭倦了他,膩了,才捨棄他。
他神色淡漠地對步玉說:「你說我沒有真心,你又何嘗不是……」
宿綿說,三界美人多了去了,他根本就不稀罕她一個。
卻常常一個人渾身酒氣,坐在斂湘宮後院的玉蘭樹下,望著那根枯舊的梧桐枝出神,一待就是一整天。
宿綿,宿醉纏綿。
步玉曾說,這個名字很好聽,卻不想一開始,就註定是個悲劇。
步玉自嘲一笑,清冷的眸子裡閃過一絲痛苦。
薄暮聽著,心裡莫名有些發堵,絲絲縷縷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胸腔翻湧著,不知為何,忽然想到池宴的臉……
她不知如何安慰步玉,只起身坐近她身旁,抬手輕輕替她順著背。
沒多久,步玉便從回憶中抽身出來,對上薄暮擔憂的目光,歉意一笑:「讓四殿下見笑了。」
薄暮忽然道:「二哥是在意你的,或許你們可以像從前一樣?」
步玉一怔,半響搖搖頭。
「不一樣的,四殿下,我們回不去了。」
薄暮垂下頭,似乎想不明白,明明兩個人都不討厭對方,為什麼不能和好如初呢?
她與池宴也吵過架,但是後面也都和好了。
薄暮忽然才反應過來,好像每次都是池宴在遷就她的無理取鬧……
步玉忽然道:「我聽聞雲亙境主來了,還當眾宣佈收了四殿下為徒。」
她對上薄暮明亮的鳳眸,輕笑道:「他對你很好。」
說起池宴,薄暮整個人明媚了不少,她咧嘴笑道:「我知道!」
步玉卻忽然搖搖頭,目光柔和地看她:「我說的『好』,不是那個『好』。」
薄暮茫然問:「那是哪個『好』?」
步玉看著她,笑道:「是……要共度餘生的那個『好』。」
—
薄暮離開涼亭時,腦子還是懵的。
她忽然捂著心口,裡面翻湧著莫名的情緒讓她有些害怕。
渾渾噩噩地走在白玉石階上,忽然眼前罩下一片陰影。
薄暮怔愣抬頭。
下一瞬,池宴那張俊美柔和的臉便映入眼簾。
池宴站在石階上,周身雲煙繚繞,一襲墨袍似披著五彩霞光。
他正溫柔地俯視她,如畫的眉眼微微蹙起,眼底閃過一抹嗔怪。
他拾階而下,走近幾步,抬手輕輕彈了彈薄暮的腦袋:「怎麼到處亂跑?」
薄暮忽然抓住他的手,望進他的星眸,輕聲道:「師父,我想好要什麼生辰禮了。」
池宴揚眉。
薄暮說:「我想去凡間看看。」
—
既然說好去凡間一趟,生辰宴一結束,池宴便帶著薄暮下凡。
想著遊玩幾日不著急回去,便尋了間客棧住下。
此時人間正值春色,萬物生機盎然,氣溫也不冷不熱,偶爾陣陣輕風拂在臉上,很是舒服。
池宴從袖中掏出一錠銀子置於桌上,星眸在客棧裡掃視一圈,問道:「掌櫃的,這兒怎麼這麼多人?」
掌櫃約莫四十的年紀,驚嘆於面前這對男女的驚世容顏,呆怔了半響,才回過神,笑嘻嘻地用滿是粗糙皺紋的手接過銀子,另一隻手在算盤上撥弄幾下,發出陣陣「啪嗒」清脆聲響。
他看向池宴笑道:「公子和夫人是從外地來的吧!」
池宴握著薄暮的手緊了緊,輕輕點點頭。
薄暮卻忽然一本正經地糾正他:「不是夫人,他是我師父!」
掌櫃動作一頓,倏而,看著薄暮笑道:「哈哈,抱歉,是小的眼拙了。」
池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