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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晉耘指了指巫慎,驕傲地說:「這些新鮮東西都是他弄出來的。夏家主您當年於我有恩,我不妨和你說些實話。稻花魚只是一個開始。接下來還會有更多的優質食材冒出來。阿慎直接把幾百種食材的質量提升了數個臺階。稻花魚的養殖法是直接放出去了,其他的就不一定了,都在……那一位的手裡。」顏晉耘朝著皇城拱了拱手。
「這意味著什麼,你心裡應該有數。」顏晉耘老神在在地說。
夏家主面色一變。夏家本來做的就是精品食材,但如果巫慎弄出了更多的優質食材,他們這個「精品」就名不副實了。這意味他們會被頂尖的廚子拋棄。雖說夏家不會徹底沒了生意做,可以把目光放到中端市場,但失去高階市場就失去了很多機會。
顏晉耘說:「你若是看得起我,不如我再給你指另一門生意做。」
「什麼生意?」夏家主連忙追問。
顏晉耘卻笑而不語,道:「我為夏兄準備了一桌宴席,不如邊吃邊說。」他輕輕拍了拍手,便有兩個小廝抬著爐子從外頭進來,然後他們又在爐子上放了一個小煮鍋。
夏家主定睛看去,鍋裡的水已經煮開了。本以為那湯湯水水有什麼奇異之處,但不管怎麼看,不管怎麼聞,鍋裡都是普普通通的白開水,沒有加入任何別的東西。
顏晉耘拿出一個油紙包,掀開油紙,一股辛辣之味立刻就沖了出來。夏家主對調料也略知一二,覺得這東西應該是某種油膏。只見顏晉耘切了一塊油膏放進鍋裡。小煮鍋中間有分隔。顏晉耘又取出另一個油紙包,切了一塊鮮香味的放在了另一邊。
煮啊煮啊,油膏化在水裡,兩邊的鍋裡都飄出了香味。
「這邊是辣鍋,裡頭有數種辣椒和花椒。這邊是鮮鍋,有菌菇和用蝦磨成的粉。這是最簡單的一種做法。咱們今天一切從簡。」顏晉耘用公共筷子夾了一片被切得薄薄的羊肉,放在鍋裡燙了幾秒鐘後就拿出來,然後放到夏家主碗裡,示意他嘗嘗看。
夏家主滿心想著顏晉耘口中那一門全新的生意,但因為顏晉耘如此熱情,他只好壓下了好奇,夾起羊肉放入口中。說真的,這個食物吧,味道是不錯的。但特效不怎麼樣。吃一口菜,夏家主只能感受到一種極為短暫的歡愉,而且還是那種非常淺層的歡愉,沒有延伸下去,沒有什麼內心深處的渴望之類的,不涉及任何複雜的情感。
這真的是公良先生的手藝嗎?
夏家主有些懷疑。總不能跟著易先生學了兩年,公良先生的廚藝還退步了吧?
顏晉耘又招呼夏家主吃了不少菜。這種火鍋的吃法,此時已經有了。但顏晉耘今天的重點不在火鍋,他笑著說:「我想做的就是這個油膏的生意。夏兄以為如何?」
「尋常百姓沒地方學藝,他們中有很多連某些複雜點的調料品是怎麼用的都不知道,自然無廚藝可言,只有一些在生活中摸索出來的粗糙手藝。但是,只要有了這種油膏,像咱們今天這樣煮著吃也行,或者切一點往鍋裡一放,再隨便加點肉或者菜炒著吃也行,味道都不錯。這就大大方便了他們。」關鍵是用這種油膏做出來的食物,它們也是有情感補充的,雖然說量少了點吧,但畢竟是有的啊,能夠叫人覺得快樂。
這是一門生意,卻也是顏晉耘開啟技術封鎖的第一步。
如果他現在直接把菜譜公開,他會和天下廚師為敵。看歷史上那些激進的改革者們,哪怕他們確實是一心一意為百姓謀福利的,但往往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並且這樣的改革常常會遭到極大的反撲,最終什麼事都做不了。但顏晉耘賣油膏就不一樣了,他完全可以偷換概念說,這不過是一種綜合調料品。鹽是一種調料,能公開賣。醬油是一種調料,能公開賣。那他做的油膏也是一種調料品啊,當然也能公開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