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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條長長鐵鏈無情地穿透她纖細的手腕腳腕,將她牢牢鎖住,鮮血沿著鎖鏈止不住滴落……
她雙眸緊閉,毫無生機般安靜跪坐在地上,臉色蒼白如紙。
儼然是薄暮。
她感覺自己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腦海中不斷浮現無數的記憶碎片,她一睜眼,發現自己正身處一個白茫茫的空間。
四周滿目蒼茫,白霧瀰漫。
腳下,冰藍色琉璃鋪就的地面,隨著她的步伐,盪起一圈一圈淺淺的漣漪。
她身著一襲曳地杏色羅裙,如行屍走肉般,漫無目的地在這片荒蕪中行走。
白霧從她身側輕輕飄過,她不自覺伸手去抓,那白霧卻轉瞬從她指縫中溜走,消逝不見蹤跡。
她茫然地緩緩朝前走,眼前的景象愈發清晰。
不知過了多久,白霧漸漸散去,前面忽然浮現出一面一人高的圓形鏡子,通體冰藍,一股股寒氣正不斷地從鏡子裡滲出。
薄暮茫然抬眸去看。
眼前的鏡子倏地變幻成十幾面同樣大小的冰藍色鏡子,頃刻間,便將薄暮團團圍住。
鏡面驀然如風撫過湖水般,泛起一圈圈漣漪。
漣漪過後,鏡面上漸漸浮現出息謹旭蹙眉冷淡的面容。
薄暮驚疑,又轉身去看周圍其他的鏡子,毫無意外,每面鏡子都出現了不一樣的景象,但每一面鏡子裡都有兩張同樣熟悉的臉。
時而是身著紅衣烈火明媚的她,時而是一襲白衣面容寡淡的息謹旭,或是兩人淺淺交談……
短短几息之間,鏡中如白駒過隙,變化萬千。
瞧著眼前鏡子裡,與自已長相別無二致的紅衣女子,薄暮忽然彷彿提線木偶,不受控制一般,木然緩緩上前,抬手想要觸碰。
玉白纖細的指尖才觸及鏡面,眼前那面鏡子卻突然像被人從裡打破,無數道細小的裂痕從指尖處不斷向四周蔓延,發出陣陣「咔擦」的細碎冰裂之聲。
下一瞬,十幾面鏡子驟然破碎!
碎片頃刻間散作星星點點的淺藍色螢光,瘋狂湧入她的眉心!
薄暮悶哼一聲,頓時頭痛欲裂!
她渾身顫抖,痛苦地半跪在地上,半響,才驀然仰頭,喉間擠出幾聲難耐的低吟。
杏色外衫掙扎間從肩上滑落堆在手肘處,她右手死死揪住心口處的衣裳,力氣之大,連指尖都泛了白。
隨著淺藍色的螢光不斷湧入,薄暮腦海中的記憶愈發清晰……
說起來,前段時間她剛過的,是八千歲的生辰。
她被封印了整整一千年的記憶。
在這一千年裡,每一寸記憶,無一不提醒著她昔日的愚蠢。
千年前,她還愛穿著一身紅衣,成天追逐在息謹旭身後,只盼他能回頭瞧上她一眼。
若是他有一日同她說上一句話,她能開心好久好久,甚至會把天上飛過的鸞鳥抓下來,揪著它的翎羽,同它分享她的喜悅。
她明媚張揚,滿懷一腔熱情,原以為那人對她也是有意的。
畢竟,他從未拒絕過她的示好。
哪怕對她忽冷忽熱,甚至她有時候,她能瞧見他眼底劃過的排斥和厭惡,她也堅信自己能有一天打動他。
她貴為天族四殿下,一個從小被父兄捧在手心裡呵護長大的公主,卻甘願為息謹旭收斂自己的張揚驕縱,小心翼翼地試探他的喜好。
那一日,她以為這場漫長的追逐終於要到頭了。
息謹旭同她說,他想要天虹珠。
天虹珠在赤焱山,那是三界至熱之地,更有虹焱骨蜥守護著,無人敢擅自踏入半步。
可她去了。
為了息謹旭一個「你若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