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骨灰畫(2)(第1/2 頁)
初冬的天氣,這屋裡竟一點炭火都沒生,侍候在屋裡的丫鬟婆子都穿著厚襖子,一個個手臉凍得通紅。 但老太爺還是不停地喊熱,他躺在榻上大聲喝罵下人:“把窗子給我開啟!都開啟!你們想熱死我嗎?喪良心的東西,平日裡我待你們不薄,如今卻一個一個都想要害我性命。 這屋子裡熱得跟火燒一樣,你們為何不放我出去! 你們是不是成心想熱死我,好搶奪我的家業?” 蕭雲州聽著他這話,目光往榻上看去。 原來這張老太爺是被捆住了手腳,人被固定在榻上,動彈不得。 這個季節,屋子裡都是陰冷陰冷的,但張老太爺的榻上卻傳來陣陣汗臭味道,被褥也被汗浸溼了…… 蕭雲州皺了眉,他在西關也算見多識廣,卻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事情。 癔症之說顯然是靠不住了,沒聽說誰發癔症能體現得如此真實的。 可若不是癔症,那這病來得也太怪了。 “父親,開窗會凍死的。”張大老爺上前說道,“沒有人想害您性命,咱們都在努力保您的命。眼下入冬,這幾日總下雪,您看看屋裡這些下人,那是有多厚穿多厚。” 庶出的二老爺卻唸叨著:“父親如果真熱,開窗也不是不行。” 慕長離認同他這個說法,“不如到外面去涼快涼快。地上蓋著雪,躺到雪地裡才解熱。” 大老爺皺眉看向慕長離,埋怨與懷疑毫不加掩飾地表露出來:“你究竟是哪裡的大夫?我父親這個歲數你讓他到雪地裡躺著,他沒命了算誰的?” “算我的唄!”慕長離笑笑,“他熱,你不讓他涼快涼快,難不成想讓他熱死? 再者,左右這病也沒有人能治好,那就死馬當活馬醫唄!” 張大老爺還想說些什麼,老太爺身邊一個婆子開口了,說:“我覺得這位女大夫說得對,太醫來了都沒法子的病,咱們還有什麼是不敢試的呢? 大老爺,您瞅瞅老太爺這身上,就好像被火燒的一樣,一塊一塊的肉都燒爛了。” 這婆子一邊說一邊將老太爺的衣裳拉扯開一些,果然如她所說,張老太爺身上一片一片的全是燒傷。 可是屋子裡並沒有火,人也不可能真的放在火上烤。 二老爺已經在吩咐下人,準備把老太爺往屋外抬了,還親自上前解開綁住手腳的繩子。 實事上,老太爺根本也不用人抬,繩子一解開,那人二話不說“嗖”地一下就跑了。 慕長離拽了蕭雲州一把,趕緊從後頭跟上。 屋子裡的人也呼呼啦啦地跟了出去。 只見張老太爺到了院子裡直接就往地上一躺,地上蓋著的薄雪一遇到他,就像遇著了火一樣,瞬間就化了開。 不但雪化了,還產生了水蒸氣。 那種感覺怎麼形容呢? 用銀平的話來講就是:“好像有人在燒開水,而張大老爺就像灶臺裡的柴火,水是靠他燃燒出熱度才開的。” 這話說完,蕭雲州的眼睛一下就眯了起來。 因為站在他身邊的張大老爺在聽到銀平的話之後,呼吸節奏忽然變一下。 這是人緊張的表現,他太瞭解了。 蕭雲州勾起一邊的唇角,看來這一趟張宅沒白來。 張大老爺已經開始在院子裡翻滾了,所到之處雪全化開,水蒸氣不斷升騰,整個院子好像變成了大廚房,還是正在燒水的大廚房。 慕長離雙臂抱在身前,輕哼了一聲,吩咐張家的下人:“行了,把你家老太爺請回去吧!用溫水擦擦身子,開點管燙傷的藥膏回來塗一塗。” “那我家老太爺的病呢?女大夫怎麼說?”先前在屋裡說過話的婆子又開口了,她問慕長離,“女大夫還沒給老爺診脈呢!” 慕長離搖搖頭,“不用診脈,這不是病。” 婆子一臉絕望,“每一個大夫診過脈之後都說老太爺沒病。” “我跟他們不一樣。”慕長離唇角帶笑,“我治病不用診脈,但是能去根兒。” 婆子沒聽明白她的話,張老太爺又在嚎叫,她急著去照顧了。 慕長離跟蕭雲州說:“走吧!老爺子根本沒病,什麼神醫來了他也是沒病。” 蕭雲州點點頭,準備帶著慕長離離開。 張家的二老爺一臉沮喪,看著他們還想說點什麼,卻聽到他大哥冷哼了一聲,道:“今後不要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