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誠如此時,只覺他圖謀不軌的手自腰間逐漸上移,眼神中的暗示令人羞愧,她細微的掙扎亦顯欲迎還拒,如屈於利爪下的小獸。
緊捉那威脅著揪扯腰帶的手,一聲嘆息後,她輕聲道:「明日入宮,我會去趟雲留宮送藥。」
談辛之挑眉望來,面上雖是一派平和,眸中卻隱現暗湧不斷,戾氣橫生:「未免遭人話柄,有些人還是不見的好。」
撲哧一聲笑了,鳳兮難以置信的望著談辛之隱有醋意的臉,在他警告的眼神下只得收斂嘲弄,正色道:「我只說要去送藥,有說見誰麼?再說……我不想虧欠任何人,我不想糾纏於往事,既然要一心一意對你,有些事自然該做個了斷的。」
見談辛之別開了臉,鳳兮雙手齊攬,埋於他懷中喃喃道:「這幾日我心緒不寧,昨夜還夢見了父親,夢見他一身的血,有旁人的也有他自己的,待喚他,他卻只衝著我笑,彷彿在告訴我那就是我的將來,我註定也要沾染一身血腥……」
腰上健臂一緊,談辛之嘆道:「你只需站在我身邊,旁人的事都不要去理會,終有一日,天下間會有你我的一席之地。」她明白這話的意思,可是有些事也該輪到她去做了,不管是為了父親的隱憂、期盼,還是為了他。
「我不怕,我一點都不怕……我總要隨你的,不管去哪兒,我總要隨你的……」她輕吻他的頸子,以溫唇緩緩觸碰炙熱的身軀,瞬間被他以吻淹沒,腰間絲絛終「嘶啦」一聲被扯斷,在她驚呼聲中被攔腰抱上了床榻,掠奪的纏綿立時包圍她每寸肌膚,她以僅餘的力氣迎合而上,任由焰火灼燒,片刻不息,直至身與心均被填滿,任由滿足的嘆息嗚咽於他的需求中,直至天明。
第十四章
翌日清晨,巧月、巧蘭將換洗衣物放於外間,鳳兮起身披了外褂,雙足踩進繡有金鸞的軟墊鞋中,恰身側一隻手伸來將她攬入懷中,她輕笑垂眸,啐了一句:「王爺無所事事,我可不行,今日除了送藥,還要去趟李貴人那兒婉拒留住之請……」話未落,便感如羽毛般的輕吻落於頰上,令她微熱的面更行升溫。
鳳兮左閃右避,遂推了他一把,一回頭正見他好整以暇的側臥踏上,健碩的身軀在漸垂的紗帳後若隱若現,可那揶揄的笑容、那火熱的眸子卻絲毫不放過她。
談辛之審視她的眼神極深,意味不明,她難抑的心口一驚,反覆思量、猜度依然抓不住真意。這個男人手握兵馬大權,心思深沉難測,只要他有心自可一步登天,若為君該是鐵血帝王,若為臣更令當權者如坐針氈,這樣的男人竟是她枕邊人,不知該嘆、該贊、該笑,還是該怕。
父親去前心願是要她以天驚之力振興景門,更以此為世上最豐厚的嫁妝,保她穩坐高位,保她榮耀一身。可父親,您是否知曉在它未暴露之前已給女兒帶來連番災劫,奚雲啟不惜利用情感,奚雲浩不惜欲殺她滅口,甚至東宮承諸人亦虎視眈眈……
至此,鳳兮不由得蹙眉別過臉去,心裡一陣陣犯慌。
日前姨娘還囑咐:「縱使枕邊人也不能盡信,這是你最後的籌碼,只有握在自己手中才最穩固。」
的確,經歷幾番變故令她縱有半絲良善,都被扼殺了一乾二淨,父親曾信任景權,終身首異處,她曾信任奚雲啟,卻險遭陷害。為何承諾與背叛總是如約而至,一者先一者後,與人希望再與人悔恨。
若她將天驚一事一五一十告知談辛之,於姨娘的囑咐已是違背,而她自己竟對此也猶疑不定,莫非她不信任自己的丈夫?
曾幾何時,她變得如此善猜忌?
不由自主的,鳳兮緊握了雙拳,朱紅的蔻丹深深陷入掌心,雙肩微抖著更顯衣衫單薄,肢體透凉,驀然間一股暖意靠上,她一驚遂立刻向後靠去,將自己深陷於那人臂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