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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兮一面苦愁下一步逃逸之策,一面更坐實了心中想法,然某種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心態使然,令她無論如何也要試上一試,也許這是唯一的機會。
趁夜,鳳兮就著燭火裁了個人型剪紙,牽了棉線吊在燈火照耀處映出個影,門外看來便當是她。
推了窗,輕巧躍出,鳳兮攀附著窗外狹窄廊道側身挪動,強穩著胸口刺痛,一路數著三間,於第四間窗前輕叩三聲,片刻間窗欞開啟,恰見紫衣女子笑著守候。
二人皆不語,紫衣女子扶了鳳兮入內坐下,遂恭順的立在一旁說道:「主子,西平王近一年與流春王多次往來,已有聯手稱霸南方的動向,三日前流春王稱病,未赴寶超王南下之邀,便是為等西屬所來戰馬,昨日戰馬運到,流春王未親自驗證,反而到了城東別院,似是等個大人物一同前往,今日一見已見分曉。」
城東別院,流春王宴客之所,但凡大買賣,大來頭的皆被迎到此處,內裡雲集美女、小倌無數,以作額外籌碼,排場奢靡之甚,無法想像。
不用問,奚雲綬便失去了別院,然鳳兮卻萌生個下作的念頭:不知在流春王眼中是別院小倌更為妖嬈,還是西平王銷魂噬骨?
紫衣女子名為小川,來歷頗具深意。其師兄費刑,二人青梅竹馬,於深山拜師學藝,比起費刑醫術、毒術,殺人的功夫都會些,小川則專攻取人命,探聽機密。
鳳兮自那日於小酒館內別了費忠仁後,便心中疑惑費解,遂找了個機會再見了秀卿,直入主題,只問她費刑之父究竟何人。秀卿眸光閃爍,笑意橫生,心知瞞不下去:「王妃果然聰慧,老身不過稍作提示,您已經猜出一二。」
鳳兮懶得聽恭維之詞,只將疑點一一道來。第一次,見秀卿,她注意到費刑與秀卿頸間皆有紅痣,料想這便是子承母的特徵,又只以為畫師費盡全為求盡善盡美,才未在畫中點綴此痣;第二次,她於宮闈內亂時,驚見費忠仁頸側也有一紅痣,位置相同,遂在當下對秀卿起了疑;第三次,小酒館內經費忠仁親口證實,當年的秀卿面板白皙無暇,哪有半顆痣。
於是,這些事串聯起來,鳳兮猜想秀卿故意點上一顆痣,是刻意透露給她這個訊息,以便他日作為找出「費盡全」的依據。由此,鳳兮不得不懷疑秀卿一早就知費忠仁身份,特意引她入局。
秀卿聽完鳳兮所言,笑的意味深長:「老身當初並沒有看錯人,王妃不僅聰慧,還觀人於微啊!」秀卿承認那日是故意讓鳳兮見到畫像,也是故意讓鳳兮瞧見紅痣,更囑咐了費刑拉低衣領,以便鳳兮推敲;內亂時,費忠仁衣領無故劃破,鳳兮起先以為是亂軍所為,不想卻是費刑知曉費忠仁欲找鳳兮而故意為之,此乃天賜良機。
鳳兮蹙眉片刻,遂舒展道:「這麼說……費刑不是費忠仁之子?」
「何以見得?」秀卿挑眉,笑的狡猾。
「如果費刑是,你也不用如此大費周章,引起我的懷疑,再者,費刑也不必尋到親父又故意做戲,張揚出去對你們母子並無好處,多此一舉。」到此,鳳兮大膽直言:「當年你並非珠胎暗結,而是先帝的對麼?」
秀卿震驚呆愣片刻,隨即大笑,徐徐道出當年她本欲帶著腹中胎兒一同認罪,求先帝放他二人一條生路,但被費忠仁反咬一口後,當即心灰意冷,遂對先帝道出已懷胎三月之實,三月前還無費忠仁為她畫畫一事。
先帝秘宣太醫診斷,確實無誤,便有意放秀卿一馬。
秀卿、費忠仁各自飲下毒酒。前者只覺面龐如火燒般,持續三日——先帝是要被逐出宮的女人也再無機會嫁人,毀容才是唯一之法;後者飲下,下身如刀割之痛,昏迷不醒——一個有辱皇室的男子,先帝顧及顏面可也難嚥下這口怨氣,與其將其殺死不如羞辱一生。
秀卿本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