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沾挨著縣府的小吏,與他們多有交道,對他們的震懾力還更實在些。
他們心裡畏懼著里正咧,心中覺著里正就是官,是斷他們公道的精明嚴肅人物。
為此見里正對祁北南的態度,她不由得更是詫異這小郎的來歷了,於是不敢貿然輕怠了他去。
即便里正已經去了,她還是轉對祁北南笑臉相迎:“瞧這光顧著傻說話了,你還拿著這許多東西,來嬸嬸給你提箱籠,一路來可有凍著······”
朝哥兒在院子裡聽了熱鬧,他膽子大,見是家裡的親戚,眼睛直勾勾的落在祁北南的箱籠上,想曉得裡頭有沒有甚麼吃食好頑的東西咧。
祁北南客氣應答著秦氏的話,目光卻落在了堂屋門後躲著的小身影上。
他想把蕭元寶喚到自己跟前來,不想還未張口,小寶見著他跟著秦氏進屋去,連忙突突的就跑開躲去了自己的屋子。
“這孩子認生得很,膽兒也小,與你不熟悉,你要喚他,他更怕。等熟悉些了就好了。”
祁北南看了秦氏一眼,沒與她搭話。
農家瓦舍雖多是土牆泥造,但凡是在村裡有些年的積攢,屋舍也都落得寬敞。
比起城裡的貧寒小戶,用地上沒恁緊湊。
蕭家人口也不多,平素常睡用的有兩間。
蕭護與秦氏一間,兩個哥兒一屋,還有一間落得有鎖的屋子,是蕭護和蕭元寶他親孃以前睡的屋。
如此家裡空置的屋子也還有兩間,不過堆雜物的就去了一間,倒是還特地留得一間客屋。
秦氏便把祁北南引去了那屋先安置下。
尋常自村裡的人沒甚事都不會在人家裡住,外頭又沒甚親戚來,秦氏也躲懶,別說擦洗了,連地都不打掃。
屋子空久了起些塵子灰,好在冬日揚灰不厲害,可這月份裡潮溼,漫著一股不濃不淡的黴臭味。
秦氏自知屋裡拾騰的不潔淨,可她也不覺得臊,誰讓這孩子沒吱應就上門來的。
她最厭煩得便是有親戚上門,當初她前頭那個便是今兒來個堂親,明兒又來個什麼表親,借米借布又借錢……
家裡那個偏又是好臉裝闊綽的,論誰來都借,外頭倒是都說他是大善人,卻是緊著褲腰帶讓自家人受窮。
如今她瞧蕭家這邊來親戚,巴不得他自覺受了輕怠收拾東西趕緊走了去。
她有些陰陽的道了一句:“你要提前捎封信兒來,蕭叔便去接你了,瞧還讓你自還尋著過來,險些教我以為是甚麼不清不楚的人給關在了外頭。好在是你機靈,知曉去尋里正。”
祁北南自然聽得出秦氏的畫外音,他沒予理會,反而告罪道:“是北南思慮不周,教嬸嬸不便了。蕭叔未在家中,嬸嬸帶著兩個孩子謹慎些也是情理之中。”
秦氏見祁北南說話滴水不漏,繼續說那些怪話也沒甚麼意思,轉道:“有甚麼事你與嬸嬸說是一樣的,你蕭叔在山裡,若在林屋還好尋,只怕去了深山下籠子,那便不好找了。”
她有心想打探祁北南究竟是為著甚麼事來的,到時候也好應對。
祁北南知曉她的意思,但他大抵尋摸了這嬸嬸並不是個好相與的主兒,哪裡會與她直言自己前來的緣由。
“是我爹臨終前喚我轉交一物到蕭叔手上,我也不甚明白其中緣由,只怕要蕭叔親自瞧了才明白。”
秦氏見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心下不悅,但既這般說了,也不好再追問,便道:“原來如此。那你歇歇腳,里正說了喚人去山裡,咱就只管等著。”
“勞煩嬸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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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氏假意客氣了兩句出了屋,臨近晌午,沒客來也該生火做飯了。
躲在後頭的蕭元寶見秦氏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