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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岷想, 如果換做任何一個別的男人, 此刻恐怕都會折服在這個眼神之下, 會甘心如她所願, 低頭向她證明自己究竟「能不能」。
可是,很可惜, 齊岷不會是、也不能是那樣的男人。
「在齊某這兒,接下來的事情,恐怕並非王妃所願。」
齊岷語氣似平靜, 又似裹挾著暗湧的激流,虞歡的心臟在胸腔裡疾振起來,喃聲:「哦?那看來大人知道我所願是什麼。」
「是。」齊岷承認, 「王妃想激我,讓我向你證明自己究竟是不是閹人, 讓我與你相好, 與你歡愛。」
虞歡眼眸亮起來, 唇角緩緩向上挑。
「那麼,歡愛以後呢?」齊岷打斷虞歡的笑,平靜的眼神裡帶了一抹審視和漠然,「歡愛以後的事情,王妃可有想過?」
虞歡眉微顰,而後回答:「不是說了,不會糾纏你。再不行,你還可以殺了我。」
齊岷眼神冷淡,捏在虞歡下頷上的手沒有松。
「殺你以後呢?」
虞歡一怔。
齊岷手上力道不增不減,聲音明明很輕,卻似刀一樣鋒利,剜著面板:「殺你以後,留下來善後的是我。如願的是你,解脫的是你,我能得到什麼?」
虞歡的臉色開始變化,齊岷目光如隼,聲音涼薄:「王妃憑什麼以為,我會為了這樣一樁賠本的買賣,跟你玩火自焚呢?」
虞歡清楚地從齊岷眼裡捕捉出冷漠和厭惡,眉梢眼角的笑意徹底消失。
齊岷鬆開她,從懷裡拿出一物,扔在鏡臺上。
虞歡低頭,看見那方沾著血跡的茉莉花錦帕。
「東廠一事錯綜複雜,錦衣衛須在登州多留數日,齊某會另外派人護送王妃入京。」
齊岷舉步往外,很快消失在晨光裡。
辛益從客院外返回,想著齊岷叫自己跟來找虞歡,便要進屋看看是什麼事,甫一入門,便聽得齊岷冷酷無情的一句「齊某會另外派人護送王妃入京」。
齊岷從屋裡走出來,臉色很平靜,也很嚇人,辛益忙讓開,跟上以後,疑惑道:「頭兒,我們要另外派人護送王妃入京?」
怎麼先前從沒提起這事兒過?
齊岷目視前方,身上氣息很冷:「讓你調的人呢?」
辛益沒敢說先前在跟辛蕊掰扯他究竟是閹人不是,立刻頷首:「這就去!」
微風從窗外吹來,齊岷殘留在空裡的清冽氣息徹底消散,虞歡拿起那一方錦帕,摩挲過上面洗不乾淨的血跡。
齊岷抱著她滾下斜坡的情形歷歷在目,虞歡想起那天齊岷繃緊的下頜,淌血的臉龐,再想起他剛才撂下的話,嘲諷一笑。
原來在齊指揮使的眼裡,跟她歡愛竟然是一樁賠本的買賣?
原來她在他那裡,竟然是這樣的一無是處?
原來在這世上,還是會有男人對她的美貌不屑一顧?
虞歡笑了笑,似乎有些欣慰,又似乎有些失落,心裡空空的,像是被挖走了一塊什麼東西。
這種感受,已經很久沒有體驗過了。
「齊大人,」虞歡低嘆,「你可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兩日後,果然有人前往辛府送上請柬,誠邀齊岷、辛益、辛蕊以及虞歡前往四十里外的觀海園遊玩。
觀海園地處海島,風光無二,乃是登州城裡首屈一指的奢豪別莊,主人是那跟皇后沾親帶故的程家家主。
而派人給辛府請來請柬的,正是程義正。
春白在跟辛府丫鬟閒聊時得知訊息後,回屋裡來告訴虞歡,笑著問她打算穿哪一套衣裳前去赴宴。
虞歡做閨閣姑娘時,最喜歡趁虞承不在家時溜去府外玩耍,為此不少被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