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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岷拿出一袋銀兩放下,道:「離開這兒,換個地方生活。」
毛毛爹看見那袋銀兩,抬起頭來,一臉怔然。
齊岷不多言,道:「若是不好過,便送他入宮。」
被撂開的兩名官差不知齊岷為何許人也,竟敢如此放肆,爬起來後,正要發作,被辛益一行攔住,亮出一塊令牌。
二人看見後,瞠目結舌,不敢再動。
「齊叔叔!」毛毛認出齊岷,淚眼婆娑地喚道。
齊岷眸光微動,復又上前一步,伸手在毛毛腦袋上一撓:「好好長大。」
毛毛噙著熱淚,竟像是聽懂了似的,重重點頭。
齊岷靜默看他一眼,不再多留,踅身離開。
碼頭上的議論聲漸漸散開,齊岷返回車隊,崔吉業等在原地,已從扈從口中獲悉內情,陰著臉道:「齊大人,你這可是公然抗旨!」
前來接人的那兩名官差乃是奉登州府衙之命,而知州王大人奉的則是崔吉業前些天傳來的聖旨。
齊岷不以為然,道:「萬歲爺仁愛,齊某所行,自認不負聖意。」
崔吉業腹誹一聲「牙尖嘴利」,礙於齊岷官大勢大,不便發作,只諷刺道:「但願那對無知父子能永記大人的恩情!」
齊岷看他一眼,理都不理,舉步離開。
崔吉業更被氣得不輕。
登船後,崔吉業把虞歡、春白主僕安排在船尾的頂艙,以保護為由,派人在外嚴加看守。齊岷一行錦衣衛則被安排在船頭的兩層艙室裡,首尾相隔甚遠,意圖不言而喻。
「咱家不知齊大人竟要隨行,船上可供休憩的艙室有限,這些天,便只能委屈大人了。」
待把齊岷帶至艙前,崔吉業不冷不熱,話裡話外儘是嘲諷。
齊岷並不在意艙室的居住條件是否夠好,只道:「萬歲爺在何處?」
崔吉業道:「萬歲爺的行蹤,何時是大人能打聽的了?」
齊岷道:「所以,萬歲爺確已離京了?」
崔吉業一震,掀眼瞪來。
齊岷自知猜對,推開艙門,漠然入內。
辛益跟齊岷同住一間,關上門後,看一眼齊岷臉色,心知事態嚴重,關心道:「頭兒,萬歲爺離京,必然是來接王妃的,如今你打算怎麼做?」
齊岷沉吟稍許,道:「替我傳個訊息回京城。」
「頭兒說。」
「就說皇上離京來登州接燕王妃入宮。」齊岷微微一頓,道,「再派人盯一盯劉佩文。」
劉佩文——當朝內閣首輔,皇后劉氏的父親。
萬歲爺來接虞歡入京的訊息一旦在朝中傳開,頭一個有動作的必定是劉家。
辛益一下領會,點頭道:「是!」
廣船啟航,極快駛離碼頭,春白把艙裡的窗戶開啟透氣,望著船影模糊的碼頭,感慨道:「想不到,毛毛的身世竟是這樣悲慘。」
虞歡坐在方榻上,本正走神,聽得這聲慨嘆,不由正色:「田興壬一點下落都沒有?」
春白走回來,嘆道:「那天離開觀海園後,田興壬便一直下落不明,辛大人派了許多錦衣衛查,州府那邊的人也用上了,可就是一直沒有線索。」
「那些東廠刺客呢?」
「抓了一些,可後來都沒能留住活口。」
「程家呢?」
「知州王大人說,程家是被東廠牽連的。」
虞歡掀眼,想起那一船無辜受害的男童,以及觀海園密室裡面令人毛骨悚然的各類刑具,心裡堵得慌。
那麼多東廠餘孽潛伏在觀海園裡,程家怎麼可能僅僅是被牽連的?
崔吉業來傳的聖旨虞歡已知曉,除關於自己的那一條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