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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被一個比自己還高的男的這麼肉貼肉抱著,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他下意識地把卓聞的胳膊往下扒拉。
卓聞黏人得很,許涵昌一躲他,差點掉到床底下去。
「臥槽!」
「許哥小心!」幸好卓聞眼疾手快,一手攥住他的手腕,一手撈住了他的腰。
許涵昌懸空時嚇了一跳,不得不借著這個力把自己挪回床上,脫離危險後去拍他的手:「你別瞎鬧。」
「許哥,背上有點疼,好像抻著了。」卓聞低聲說,忍著疼的樣子。
卓聞忍的的確辛苦,媽的,快讓這人給笑死了。
許涵昌不疑有他,卓聞的背是為了誰傷的,還不是為了他嗎。
「讓你去醫務室你也不去,現在疼了吧,我跟你說這種跟人打架的傷明天才有的疼呢,青一大片。真是,說不聽你。」
「讓我抱著你胳膊吧許哥,實在不行抱著你大腿也可以。我在家睡覺都要抱個東西才能睡著的,許哥。」卓聞委屈地說。
許涵昌氣笑了:「你怎麼跟個小姑娘似的,還抱大腿,你也不怕我睡著了踹你。」
「明天抱枕就送來了。」
「你這意思,還得抱一夜?哎你撒手,還沒睡覺呢你給我拿開!」
「許哥」卓聞低聲哀求,尾音蹭著許涵昌的耳邊劃過。
許涵昌想起白天他毫不猶豫地衝上去替自己捱了一拳的勇敢行為,忍不住有點心軟:「你是怕黑嗎?」
「也不是怕黑。」卓聞說,「就是怕一個人睡。我很小的時候開始爸媽工作都很忙,找的第一個保姆對我很不好。睡覺的時候就扔一個娃娃給我,把我關在房間裡,任我哭鬧夠了自己睡著。」
他語氣平淡:「後來我慢慢地知道哭沒有用,就再也不哭了。但是長大了養成了睡覺一定要抱東西的毛病。」
許涵昌正在掙脫卓聞的手腳不由得停了下來:「臥槽這保姆是不是有病啊,你爸媽沒找她算帳嗎,這還是人嗎!」
卓聞趁機手又回到了原來的位置,他輕輕地摟住許涵昌的肩膀,身體也終於捱了上去。
「後來被我爸媽發現,很快就換掉了。」卓聞舒服地嘆了口氣,「後來的保姆很好,一直用到現在。」
這個故事破綻百出,不合邏輯,任何一個人稍微用點腦子想想都知道卓聞在扯淡。
可惜許涵昌是個憐香惜玉的直男。
他對於幼年卓聞的遭遇義憤填膺,恨不得親手製裁這個子虛烏有的保姆。
所以即使他仍然覺得和卓聞在一個被窩裡貼這麼近感覺很詭異,但這時候拒絕他,和那個黑心腸的保姆又有什麼區別。
「那你明天趕緊把東西都拿過來啊。」許涵昌彆扭地嘟囔,「這不耽誤事兒嗎。」
卓聞聽了這話,心裡都快笑瘋了。他長手把許涵昌往單人床裡邊撈,雙腿伸過去,整個人跟八爪魚一樣扒在人家身上:「就這麼抱著就行,謝謝許哥。」
對方的面板從自己的上面輕輕蹭過去,最後熱乎乎地捂在肩膀和腰間,連帶的剛剛衝過冷水澡的全身都火熱起來。
許涵昌瞬間身體無比僵硬,他沒有親兄弟,從未和人這麼親密過。為了緩和內心的不適,他下意識地轉移話題:「你們沒有懲罰那個保姆嗎,就這麼讓她走了?」
卓聞的腦袋埋在許涵昌頸窩裡,心滿意足地釋放白蓮花的清香:「她也是個可憐人,要養活一家老小,並不是壞到不可救藥。我又沒有真正受到傷害,何必懲罰她呢。」
許涵昌長出一口氣:「好吧,你也太善良了。」
卓聞抱著許涵昌,勉強擠在蕎麥皮枕頭的一角上,看著宿舍窗外黑漆漆的夜空。
一時間,竟然頗有點歲月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