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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鑫哥,我不怪你,是我自私了,我誰都沒考慮,只顧著自己逍遙,幸好有你,要不然,我姨娘不知要被我連累到怎樣。」
兩人抱在一起又哭又笑,範鑫從醒來就根本沒注意到房裡還有他人,至於趙翠是哭到忘了。
周景和沈墨悄悄退了出來,一出門口就看見周譽站在門外。
「爹,阿麼。」周譽跟了陳夫子不過讀了幾十日書,身上竟有了讀書人的氣質,這這氣質較其他讀書人的書生氣不同,是一種雖有禮卻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我聽見哭聲,過來看看。」
「你都聽見了?」周景問他。
「嗯。」
「可有什麼感想?」
周譽一板一眼回道:「有些事不能流於表面,太過想當然,往往事實藏於表象下。」
「好,不虧是我兒子,聰明。」周景自豪道:「我有心將你送到鎮上私塾裡讀書,現在有兩處合適的。其一是古老先生的『仁德』私塾,其二是鄒先生的『雅正』私塾。古老先生的私塾裡大多收授的都是家境貧寒的學子,而鄒先生那裡收授的大多是商賈之子。以咱們家如今家世來看,你更適合『雅正』私塾,可我的意思卻是想讓你去『仁德』私塾。因為『仁德』私塾近三年出過三位秀才,而『雅正』私塾卻不曾出過一位秀才。據我所知,『雅正』私塾不過是商賈鄉紳們充點門面的地方,學不到真正的知識。」
「可你要是想去『仁德』私塾,應該明白士農工商,咱們商人在末流,恐怕去了那裡,也許要受到排擠,這你可怕?」
周譽跟著鄭六流竄於鎮上各處做工時,曾路過『仁德』私塾,私塾裡稚氣的朗朗讀書聲是那樣吸引他,縱然那時一個字也聽不懂,時常繞遠也要從私塾門前路過,為的就是聽上一聲朝氣蓬勃的讀書聲。那時的他從沒想過,可以說根本不敢想有朝一日會以學子身份步入那間私塾。而至於『雅正』私塾,他微微皺了皺眉頭,從前路上時,從不分時辰,總有商賈家的孩子在門口玩笑打鬧,似乎很少能聽及學子的讀書之音。
於周譽而言,他心裡一直有個夢,很美的夢,夢裡他的親生爹孃如沈墨周景一般開明寬厚,對他也是這般如珠如寶,只是夢裡那個地方不在柳鎮,而在京都。
即便知道那僅是他太過臆想有一對那樣可親可敬的父母所致,他還是想要去看一看,親眼見一見夢中生身父母住的地方。
周譽道:「爹,我想去『仁德』私塾,我想科舉。」
周景問:「想好了,哪怕被排擠,哪怕被欺負也願意?」
周譽堅定道:「雖願意,我卻不會使自己被欺負的。」
周景哈哈大笑,「好,不虧是我的兒子。欺負咱們可不能幹挺著,是要使法子還回去的……」
周景還要要說什麼,突然閉嘴不語,面露尷尬,因為屋子裡傳來陣陣君子非禮勿聽之音。
沈墨面色倏然綠了,牽著周譽的手快步疾馳而去,被他牽著的周譽,悄悄紅了耳朵尖,似懂非懂。
等範鑫趙翠冷靜下來已是天黑,灶上給他兩溫著飯。趙翠壓根就沒好意思露面,範鑫一個漢子也造得面紅耳赤。
「周老爺,在下唐突了。」範鑫試圖解釋,可惜說來說去,那些話也解釋不了在主家裡偷了人家奴婢的事實,乾脆就不解釋了。「周老爺,在下範鑫在這裡還要多謝您和周夫郎出手相救使翠翠免落煙花之地。此等大恩大德範鑫無以為報,願意為周老爺鞍前馬後,竭盡忠心。只是在下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範鑫已經從趙翠口中得知沈墨周景救她一事,心裡既後怕,又感激不盡。
周景大約知道是何事,他早就想過,以範鑫如今身份財勢他自不可能讓自己夫人做他家婢女,肯定是要贖人的。
周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