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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今漠然地看了謝敏嬌一眼,事已至此,遮遮掩掩倒沒什麼意思,她大方承認道:「是我。」
大概是沒想到程今竟會如此坦蕩,謝敏嬌癱坐在程淼懷裡愣了兩秒,忽然笑了起來,樹立了多年的面具徹底分崩,汙言穢語接踵而至。
小時候生活在綠都港的時候,附近的居民大多是和馬蘭一樣的市井人,說話時不時就會冒出幾句類似的,連程今自己都被帶著說過。
謝敏嬌沒嚇著程今,反而嚇到了真的一直在溫室裡長大的程淼。
程今掃了一眼臉色空洞的程淼,心底又是一陣說不上來的悲哀。
所以她懶得再聽,也有點看不下去,面無表情地站了一會,掏出手機想要撤回剛才那通電話,邊撥號碼邊道:「謝姨,我最後再叫你一聲姨,你別這麼激動,造成今天這個局面的到底是誰,其實你心裡很清楚,我是在背後做了推手沒錯,但我也沒道理承受你這些辱罵,從我回歸程家到現在,你和程淼在明裡暗裡對我做了多少事,你們自己掂量,我從來都不是什麼逆來順受的人,要不是看在你照顧我爸多年的份上……」
「誰要你在這裡假清高!」沒等程今說完,謝敏嬌忽然打斷她的話,「有程家的血脈很了不起嗎?早知有今天,我當年就該直接把你掐死在襁褓裡。」
程今撥號的手指一頓,「你說什麼?」
謝敏嬌坐直了身子,好像終於抓到了程今的弱點似的,她得意地笑了一聲,「你不會真的以為,當年是傳學不小心把你丟了吧?」
程今抓著手機的手指泛白,就聽謝敏嬌又道:「好像傳學也一直是這麼以為的,我說你們父女倆這天真還真是一脈相承。」
「是我丟的,是我親手,把你丟去了譚江的綠都港,那個窮鄉僻壤出惡鬼的地方,」謝敏嬌瞪著眼睛,幾近癲狂道,「程今,你在那樣的地方長大,你永遠不會比我的淼淼更有出息,你在起跑線上,就已經輸了。」
臨近正午時分,室外的陽光透過客廳的窗戶,籠罩在程今身上,她卻覺得心底如墜冰窖。
整個人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她像個年久失修的機器人,卡頓地放下了舉到耳邊的手機,聽見自己冰冷的嗓音,「你再說一遍。」
許西澤趕到程家的時候,屋外停了兩輛警車,他頓時有種不詳的預感,三步並作兩步衝進了屋裡。
按照他們的計劃,由他將套出來的證據交給程傳學,就是最後一步了,之後程傳學會怎麼處置謝敏嬌和程淼,程今說,想要讓程傳學自己決定。
許西澤其實不太習慣這種把決定權交給別人的做法,但他充分尊重程今的意見。
所以從程氏集團出來之後,他先回了趟家,程今答應過他,事情解決之後就搬去他那裡住,他想先去整理一下,再來程家接她。
剛一進大門,迎面便有兩個警察架著謝敏嬌和程淼朝他走來。
兩個女人各有各的狼狽,竟連擦肩而過時都沒有抬起頭來看他一眼,不敢去想她們為什麼會在這裡,他再次加快了腳步。
許西澤最終是在客廳的窗戶邊找到的程今,她穿著家居服,披著一件格紋的大圍巾,站在陽光裡,面板白的好像也在發光,纖瘦的背脊明明端正挺立著,卻讓人看得莫名心酸。
聽到身後的腳步聲,程今緩緩轉回頭,像是辨認了一下來人是誰,好半天,才露出一個笑容。
「你來了。」程今說。
許西澤往前走了一步,靠近了才發現,程今的臉色已經不是尋常的膚色,而是泛著蒼白。
像被什麼尖銳的東西紮了一下心臟,他又往前上了一步,見程今沒有拒絕的意思,抬手抱住了她。
「發生什麼事了?」許西澤輕輕地揉了一下程今的後腦。
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