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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廳離他的居院並不是很遠,但燕挽還是說了聲「好」,兩人一道漫步在小徑。
第9章 難嫁第九天
今天月色出得早,玉兔彎彎一輪掛在樹梢,散著皎潔微弱的光,天是將黑不黑的樣子,像晨時魚肚的那種顏色,只是摻了墨,不純粹,暗了不少。
紀風玄快了燕挽半步,踢走了踩著容易滑倒的石子,便聽燕挽問:「兄長能不能教我算帳?」
紀風玄眉心攏了一下,反問:「學這個做什麼?」
昀國重農抑商,學算帳不是文人該做的事,況且,那雙手拿拿聖賢書便罷,不適合打算盤。
燕挽認真道:「兄長馬上要離開燕府了,燕家的產業無人接手。父親平日事務繁忙,這些瑣碎事不好叨擾他,母親不食人間煙火,只愛琴棋書畫,打理起來恐怕棘手,而祖母年事已高,不好麻煩,實在不適合操勞這些,我是燕家的獨子,應該擔起責任。」
畢竟燕家吃穿用度不低,那些產業是不可能丟下的。
紀風玄沉默片刻,啟口道:「算帳不必學,有堪用忠厚的算帳先生我明日替你引薦,看帳卻是一定要會的,避免有人暗做手腳私吞銀錢,明日你有空,與我一道,我教你。」
燕挽欣然應允,不教紀風玄送了,半路與他揮別。
……
次日,燕挽早早起床,同紀風玄一塊去了華陽金鋪。
這是燕家名下最大的產業,佔了一年收益大半,還有一些虧損的鋪子,全靠它往裡貼錢。
紀風玄帶他巡視了一圈,跟他說了一下大致的運營流程,然後將幾個得力助手召來,讓他們將燕挽認個熟臉。
最後,他將他帶到後院,命人呈上帳本。
等待期間,燕挽給紀風玄倒了杯茶,讓他潤潤嗓,好為接下來做準備,不經意間一瞥,只見幾個肌肉發達的壯漢一個人挑著一個扁擔,扁擔兩頭是竹筐,竹筐裡裝著密密麻麻的帳本。
燕挽:「……」
紀風玄眼裡隱有笑意:「全都要看。」
燕挽咋舌,忍不住抱怨:「這也太多了吧?」
紀風玄笑意更深,從竹筐裡隨意拿了一本帳本出來,翻了翻,說:「倒也不必太心急,慢慢學。」
燕挽眉心抽動,還沒學就已經感覺到太陽穴脹痛,無奈道:「勞煩兄長賜教。」「必不會手下留情。」
這一天,燕挽是在金鋪度過的,十分的悽慘。
他原以為看帳就只是簡單的看個帳,誰知道其中門道多了去,一堆東西下來,砸得燕挽頭暈。
中午的時候,畫鶯來給他送飯,燕挽得方才得以喘息片刻,摸了摸額頭,已是出了一腦門的汗。
他連眼神都是飄忽的,畫鶯甜甜笑道:「做的全是公子愛吃的,糖醋魚,蟹粉獅子頭,開水白菜,野參菌菇湯……」
食盒統共那麼點大,除了這幾道菜還能裝啥。
燕挽有點尷尬的看向紀風玄,紀風玄心領神會,淡然起身:「無妨,我稍後隨便用點就是。」
燕挽也不好留,只得點頭:「兄長去罷。」
紀風玄撩開衣擺,轉而離開了屋子,他走後,燕挽無奈又頭痛的瞧著畫鶯:「我的好姐姐,你以後不要再這般針對兄長了。」
畫鶯俏臉一垮,振振有詞的嘟噥:「奴婢哪兒有針對他,奴婢是公子的奴婢,自然只伺候公子的。」
燕挽:「……」
倒也是。
……
紀風玄去附近的鋪子巡視了一圈,並沒有到附近的食樓酒肆填飽肚子,左右他現在不餓,忙起來就顧不上吃也習慣了,算了算時辰差不多就回了金鋪。
他回去時,畫鶯已經走了,而燕挽也已經吃完,趴在帳本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