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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挽問:「不動手?」
雅間眾男子忙替他答:「豈敢豈敢,燕公子快走。」
燕挽便拎著那壺酒,淡笑道:「多謝款待,失陪了。」
言罷,優雅而瀟灑的從雅間中離去。
李世宜一腳踹翻了桌子,其他人悻悻摸鼻,不想留在這個多事之地,盡鳥散離去。
……
燕挽方踏出齊賢居,就撞見了去搬救兵回來的畫鶯。
畫鶯急匆匆的,頭也沒抬,就與他擦肩而過,欲要進齊賢居里去。
燕挽喚了她一聲,半隻腳跨進門檻的侍婢登時回頭,撲到他懷中大哭:「公子!」
燕挽嘴角一勾,輕輕拍了拍她的背,輕笑調侃道:「我的好姐姐,大庭廣眾之下你哭得這樣傷心,別人都以為我欺負了你去。」
畫鶯哭了好一會兒,方才斷斷續續抽抽噎噎的停了,然後揪住他的袖子,小聲的喚了一聲:「公子。」
這一聲有不妙的成分在內,燕挽挑眉道:「怎麼了?」
畫鶯回過頭去,燕挽循著她的目光一望,方察他們身後站著一行人,為首的是一個霽月清風般的男子。
大概所有人看到他第一眼想到的都是「皎如玉樹,舉世無雙」這八個字。
衣帶似雪,烏髮如墨,一根白色緞帶系在發間便已是不勝風流,他的眸清冷無欲,他的唇淡而不濃,面龐較旁人少一份血色,便好似白蓮出塵,周身氣質皎皎如月不可褻瀆。
這一眼猶能令他想到當初他船頭吹笛夜月遊湖,湖上飄滿蓮燈的盛況,他似從天上而來,信步人間,自那以後,整個京都都傳遍了——
江畔少女皆少眠,夜聞笛,芳心動。
燕挽從沒想過自己會這樣毫無徵兆的看到宋意,但僅為他的姿容驚艷了一下,再無旁的。
懷中的畫鶯退了一步,腫著眼嗚咽道:「對不起公子,我太害怕你出事了,所以撞見宋太傅,想也沒想就把他帶過來了……」
燕挽已是一臉平靜,搖頭溫聲安慰道:「沒事,我不要緊。」
上輩子他被拒婚了四次,宋意是第一個,他便是傷心也該為後三個傷心,哪兒還記得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
想了想,當初宋意並未親口對他說過喜歡他悅慕他,全是他剃頭挑子一頭熱,拒了他的婚也該在情理之中。
總歸是釋然,心裡不悲不喜,燕挽遠遠喚了一聲:「宋太傅。」
那聲音似乎有點隱忍的悲情。
當然,並不知道悲情純粹是他們腦補的一干宋意同僚此時俱是豎起耳朵,難以按捺那顆熊熊燃燒的八卦之心。
宋意此人太過冷靜自持,情緒不外洩,行事也小心,自他被琅寰公主舉薦進入眾人視野起,他從沒有一點汙點,完美得像相國寺大殿的那尊佛像,遭受燕挽逼婚是他唯一一件風流韻事。
此時,宋意便立在這裡,一派雲淡風輕,好像跟他說話之人毫無瓜葛,一個眼神也沒施捨。
同僚們想:燕挽肯定要纏上來了,說不定還哭。
余光中,燕挽果然向他們走近,身後跟著踉蹌的侍婢,似乎想阻止他,但他仍是上前來,然而卻停到了一個恰到好處的位置,保持著一個恰到好處的距離,拱手一揖:「多謝太傅顧念學生安危前來相救,學生感激不盡。」
畫鶯欲言又止的話徹底退回到了肚子裡。
同僚們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
學……學生?
第6章 難嫁第六天
沒有想像中的死纏爛打,沒有想像中的哭哭啼啼。
沒有想像中的淒淒切切,更沒有什麼苦大仇深。
燕挽臉上的笑容是那麼明朗,眼裡的神采是那麼亮麗,眉宇間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