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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人,如何擔當大任?
宣重心中想得慷慨激昂,看著公主的眼神越發不忿,卻見姬珧忽地轉身,目中似有深究之色,更多的卻是嘲笑。
「所以,你不做姬氏家奴,轉頭去做了別人的?本宮見你滿口的仁義道德,倒是想問問你,何謂忠信?何謂背叛?跪駙馬不是跪,跪本宮就是卑顏屈膝?」
宣重呼吸停滯,有一瞬間覺得脊背發涼,心中大為驚駭。
公主果然都知道了!
明知她意有所指,宣重卻連反駁的說辭都傾吐不出,公主沒有發怒,沒有咒罵,甚至語氣隨意,臉上還有笑意,他卻偏偏能感覺到有一把無形的刀懸在頭頂上,隨時就會劈下!
姬珧看著宣重幾度變化的神色,卻忽然發覺整件事都變得更有趣了。
前世宣重成為虞弄舟的左膀右臂,她落敗之後,正值改朝換代之際,他登上皇位,身邊可用之人那麼少,宣家的權勢應該跟著水漲船高才對,怎麼府中三郎最終卻去瞭望玉臺,成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無名小卒,默默無聞地跟在她身邊三年?
姬珧也沒想到,會在這裡,以這種方式重遇十九。
儘管他沒有再度開口,姬珧卻可以確信,宣重的庶子——跪地的宣三郎,就是跟在她身側整整三年的人。
姬珧不由心中冷笑。
宣重話說得那般斬釘截鐵,可眼中的擔憂卻是無法掩飾的。他很看中這個兒子,哪怕他只是一個庶子。
可這個庶子,卻在她被幽禁之後,猶如被放逐一般跟她一起丟進瞭望玉臺。
監視她,那可不是個好差事。
她還記得虞弄舟的話,他罵他是「賤奴」。
也許是宣家後來出了什麼事,也或者是宣三郎自己犯了錯,抵過了他父親的從龍之功,才落到後來那副境地。
但不管怎麼說,宣府跟虞弄舟之間的關係,似乎也並非那麼牢不可破……
姬珧回過頭,眼中光亮熠熠閃爍,唇角勾起,像是林中之獸遇見了它的獵物,迫不及待地要將之叼回窩裡。
她走到宣承弈身前,微微彎了彎腰身,唇角的笑意妖冶如花,口齒輕啟:「你願不願隨本宮回府?」
她的聲音裡帶了些許誘人魅惑,讓人情不自禁便想隨著她的語氣怔怔地點頭應下。
但宣承弈沒有,他只是冷哼一聲。
十二臉上一寒,重重押了一下宣承弈的肩膀,強迫他向公主低頭,他卻直挺著身,始終不肯彎身,只還給她一句冷硬的話:「殿下不如直接殺了我。」
姬珧一頓,覺得這話有些耳熟。
她抬起身子,煩亂地按了按眉心。
「你不願,也無妨,本宮不會強迫你,你自己說願意才算好。」姬珧輕輕說著,明明是網開一面的話,聽著卻異常滲人。
近衛都緊緊閉著嘴,似乎能感覺到公主周身散發的凌冽寒氣。
公主生氣了,生氣的後果很嚴重。
姬珧一邊不耐地揉著眉心,一邊隨手指了一個人,淡淡道:「殺了他。」
宣承弈眸中一驚,旁邊的十二卻不敢怠慢,他順著公主所指,將人拖拽出來,揮刀,收鞘,一絲猶疑也沒有,很快,那人便捂著自己的脖子,睜大雙眼倒了下去。
一切就發生在眨眼之間!
眼見著一人斃命,鮮血橫流,被捆著手腳動彈不得的人群裡驚叫連連,畏懼的哭喊聲頓時響徹宣府上空!
「二哥!」宣重聲嘶力竭地喊了一聲,滿臉不敢置信,聲音剛落,就聽到前方一聲輕笑:「這樣,你還願不願意?」
宣承弈目光怔忪地看著倒在血泊裡的人,口中喃喃喚了一聲「二叔」,卻得不到任何回應,只能看到不斷抽搐的身軀,和逐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