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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搖了搖頭,嘖嘖嘆了兩聲,不無感慨:「本宮也為你傷心。」
牆角處的人終於有了動靜,他放開抱著右腿的手,微微端正了身子,幽暗的雙眸在凌亂的頭髮下閃著光,難掩憎恨。
「你既然都知道,為何還要再逼問?」他緊緊攥著拳頭,心情波動有些大,連呼吸也逐漸紊亂,姬珧說的話還是戳到了他心窩子,他為虞弄舟全族淪陷入獄,如今淪為棄子,雖合情合理,到底意難平。
姬珧站起身,走到宣重身前:「本宮也會好奇,宣氏百年世家,宣大人為官清正,你不惜損害家族清譽也要背叛皇族,為的是什麼?因為虞弄舟許了你好處?」
宣重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事,作勢偏頭吐了一口吐沫,冷哼一聲,道:「殿下切莫把臣想得那麼膚淺,臣之忠心,天地可鑑!大禹二百年基業,守到如今有多不容易,可惜先帝晚年昏庸,竟把監國大權交到一個女人手上,還是個心狠手辣睚眥必報的女人!先帝去後,朝中多少無辜大臣遭殃,百姓流離失所,這不還都是敗你所賜?那日你不由分說殺了我二哥,足矣可見你心腸歹毒,再讓公主殿下繼續掌政,我大禹國之將亡啊!」
他揚起手,說到激動的地方,聲音都有些破碎,也許是想到宣二爺的慘死,眼中更是蓄滿淚水。
姬珧等他說完,寂靜過後,忽然抬起腿,一腳踹在他肩膀上,將他重重往牆壁上一踩,腳尖還碾了碾。
宣重疼得悶哼一聲。
「本宮就喜歡聽你們說這種冠冕堂皇的話,為了禹國基業,為了百姓安康……」她聲音一頓,寂靜中空餘一聲嗤笑,「這種話昧著良心說出來,午夜夢回的時候你也不會心虛?」
宣重不語,一副任憑她折磨的樣子。
「父皇子嗣單薄,卻也留下恕兒繼承皇位,再不濟,姬氏也有旁枝,未曾死絕,你哪怕是追隨淮南王姬鄴,臨濱王姬礬,本宮也不會說什麼。虞弄舟,他算是哪根蔥,禹國兩百年基業跟他有什麼關係?」
姬珧加重力道,將他的肩膀踩得向下一沉。
宣重惱羞成怒,揚起頭怒瞪著她:「我不忠君,只忠天下百姓,為君懷仁,仁心可治天下!陛下年幼,大禹卻沒什麼時間給他成長,而公主這樣草菅人命的人,有一日握有權柄,百姓就多過一日苦日子!虞郎胸懷寬廣,可納天下,我擁護他又有什麼不對?」
姬珧堪堪愣了一下,看著氣喘吁吁的宣重,神色有些不可思議,半晌之後,她忽然笑了一聲,將右腳收了回來。
「本宮自以為見識到了你的無恥,卻沒想到你還能讓本宮更加驚訝。」
她笑著笑著面色就冷了下去,黑白分明的眼眸裡只剩下凜冽寒霜:「誇了你幾句為官清正,就真的以為自己是個好官了。」
「怡春院枯井女屍,興武街曝屍懸案,永和一年的連環失蹤案,這一樁樁一件件,你身為掌管刑獄的大理寺卿,不會都忘記了吧?」
宣重渾身一震,憤恨的神色驟然褪去,變成了滿臉的驚慌。
姬珧點了下頭:「看來你都記得。這是一十三條人命,都是尚未及笄的女孩,最小的九歲,最大的也才十三,案件最後都不了了之,成為一卷塵封的無頭案綜,怕是這輩子都不會再被人提及,可是宣大人啊,你不會不知道真兇是誰吧?」
宣重的臉色已近慘白,他嘴唇打著顫,低下頭,張了張口,卻一句話都說不出。
「你說本宮草菅人命,面對自己的親生哥哥犯下的滔天大罪,還不是借職權掩飾包庇他?在世人眼裡,本宮養幾個男寵都算作水性楊花,你宣府姬妾超逾十指之數,你二哥玩過的更是數也數不清,那還都是些未長開的孩子,在你眼裡,這些都不比本宮罪大惡極,對不對?」
「現在,你還好意思說自己不忠